可是這些字眼之間看上去卻分明一點關聯都沒有,難道自己一開始所選擇的方向就錯了?
劉春曉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夜裡聽上去格外刺耳,就彷彿硬生生地把窗外的夜色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劉春曉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在第二次鈴聲響起之前,他伸手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王亞楠打來的:“你馬上來一趟莫干山路。”
劉春曉本以為這麼晚叫自己來是有了章桐下落的線索,可是,當他駕車在十多分鐘後趕到電話中約定的地點莫干山路時,5九貳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惴惴不安了起來。
凌晨的莫干山路上,剛剛下過一場大雨,路面溼滑,時不時地就有一處很深的積水,只要有車輛開過,立刻就會濺起老高的水花。劉春曉把車停在了警戒線外,鎖好車後,徑直向那被紅藍相間的警方專用警戒帶圍起來的現場走去。他邊走邊在心中暗自回憶著王亞楠剛才電話中那帶有命令口吻的十個字,聽上去沒有任何讓人感到異樣的地方。可是看眼前這陣勢,分明是公安局處理刑事案件的一般手法,就連自己最熟悉不過的法醫現場車都來了,那麼,王亞楠現在叫自己來案發現場,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在出示了證件後,劉春曉戴上了一個警方身份牌,然後被允許進入案發現場的中心地帶——一個簡易的倉庫內部。
一路上不斷有身著制服的警察和自己擦肩而過,其中也不乏自己認識的,劉春曉一概含糊地點頭打著招呼,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自己正在走近的案發現場給牢牢地吸引住了。
終於,王亞楠出現在了劉春曉的視線中。她正在和身邊的助手說著什麼,見到站在一邊的劉春曉,她和助手打了聲招呼,就走了過來。
“是不是有小桐的訊息了?”劉春曉急切地問道,王亞楠的臉上一點表情都辨別不出來。
“你有多久沒有見到趙俊傑了?”
“趙俊傑?他出什麼事了?我昨天還見到他了。”
王亞楠指了指身後的一扇微微開啟的冷庫門:“我們找到了他的屍體,就在裡面!”
“你說什麼?”劉春曉的臉色煞白,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亞楠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向身邊的助手小鄭點了點頭,後者就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塑膠證據袋遞給了劉春曉,裡面是一個螢幕被嚴重損壞的手機。
“你確定這是不是趙俊傑的手機?我們在冷庫旁邊的花壇裡找到的,剛才技術人員看了,裡面最後一個電話撥打的時間是19:15分。通話時間很短。”
劉春曉的腦海裡立刻閃現出了晚上接到的那個只隱隱約約聽見喘息聲音的電話,自己因為一時大意竟然錯過了趙俊傑最後的求救電話?劉春曉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我想是打給我的那個電話,我沒有仔細聽……”
正在這時,虛掩著的冷庫門被推開了,刺骨的寒冷夾雜著霧氣迅速在劉春曉的面前擴散開來,劉春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戰,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這個傻瓜,他既然在最後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為什麼不報警?哪怕在電話裡向我吱一聲也好啊……”
“如果你是兇手,你在殺人的時候會遺留手機讓人報警嗎?根據手機遺棄的位置以及趙俊傑的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兇手在把趙俊傑推進冷庫之後就把手機搶走了。”王亞楠冷冷地說道。
天長市公安局的另一位法醫老鄭和助手一前一後地抬著個擔架走了出來,擔架上是一個黑色的裝屍袋,可以很明顯看出是一個人形,兩隻手臂在胸前扭曲著,雙腿微微向上抬起。
見到王亞楠和劉春曉站在門邊,老鄭說道:“因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