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給我送官府去。”
剛才一番對話,槐花以為大夫人有意保自己,連忙撲上前抱住她的腿說:“大夫人救我,大夫人救我……”
大夫人心裡煩躁,被二夫人夾槍帶棍地這麼一說,老夫人都懷疑她了,槐花這麼一撲不是坐實了?一腳踢在槐花的胸口說:“下賤東西,做出這種毒害主子的事情,還敢求饒?你以為我要救你,我只是不想看事情不清不楚地結了,白白便宜了一些包藏禍心的小人。”
槐花被踢倒地上,撫著胸口,半天緩不過氣來。
阮碧心生不忍,卻又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若她不是貪婪又愚蠢,若不是她利令智昏,何至於此?
大夫人甩甩手絹,壓下心裡的煩躁,說:“母親,不如先將她關在柴房裡,等大老爺放班回來再說吧。”
“便是大哥回來,難道還能查出個子虛烏有的孫嬤嬤?嫂子怎麼就不願意送她去官府呢?”
大夫人不快地針鋒相對:“弟妹怎麼就這麼著急送她去官府呢?”
二夫人說:“事情關係著三丫頭,我能不急嗎?若是這回關係二姑娘,我怕嫂子比我還急吧。”
大夫人說:“我不送她去官府,正是為了查個水落石出。”
二夫人說:“卻不知道嫂子的辦案能力比衙門還強了。”
老夫人皺眉說:“行了,別吵了。來人,把這下賤奴才送去官府。”
大夫人輕喊一聲:“母親……”
老夫人瞪她一眼說:“你還想說什麼?看看你當的好家。”
大夫人委屈地說:“母親何出此言?媳婦不明白。”
“我問你,我叫你找幾個穩妥的侍候五丫頭,你又是怎麼安排的?看看……”老夫人指指跪著的湯婆子、茶妹、槐花,“不是老的,便是歪瓜劣棗的,還有個謀害主子的黑心秧子,五丫頭礙著你什麼事,你就這麼不待見她?她要是有個好歹,你讓我將來有何面目見老太爺?”
大夫人又驚又氣,看著老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又說:“我原本覺得你是個穩妥細心的,這才放心將整個阮府交給你,先前二丫頭欺侮四丫頭,我也只當是姐妹間鬧彆扭,如今連這種謀害主子性命的事情都鬧出來了,你說你,究竟是怎麼當的家?”
阮碧終於聽出一點味道了。
大夫人想要據理相爭,又一時找不到言詞,只得僵立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老夫人不再理她,目光掃過眾人的臉,厲聲說:“怎麼我的話都沒有人聽了嗎?”
兩三個健婦一哄而上,揪著槐花走了。
阮碧聽著槐花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心裡很不是滋味。
老夫人又看著湯婆子和茶妹說:“把這兩個奴才也趕出府去。”
茶妹和湯婆子嚇的癱軟地上。
阮碧趕緊求情:“祖母,她們與槐花向來疏遠,行事也大不相同,侍候我一直盡心盡力。雖說她們有失察之責,卻也罪不至此。還請祖母念在她們盡心盡力侍候我的份上,饒了她們這回。”
她是事主,又是受害者,老夫人樂意給她這個面子,說:“既然五丫頭求情,我就饒過你們這一回,小的繼續留下來服侍五丫頭,老的原本從那裡來的,仍回那裡去。”
茶妹和湯婆子磕頭答謝。
老夫人又拉著阮碧的手說:“五丫頭,是我不察,可憐你了。呆會兒,從我院子裡給你撥兩丫鬟過來,你好好養病,每日的早晚請安就暫時不用了。”
阮碧點點頭說:“是,祖母。”
老夫人又叮嚀幾句,帶著曼雲和鄭嬤嬤走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帶著各自的丫鬟婆子走了。方才還是濟濟一屋的蓼園東廂房頃刻間冷清下來,只剩下地上跪著的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