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
“相公……饒了我吧……”小麥的聲音已經接近沙啞。
某人繼續發揚無恥精神:“學習一門新的功課,應當有堪比頭懸梁錐刺股般的獻身精神,娘子,你的獻身程度還遠遠不夠呀。”
小麥欲哭無淚地在“洗腦”課程中,“隨波逐流”……
真真叫——情山有路通花 徑,慾海無涯共泛舟。
據說小麥被展晴抱回來的時候,軟綿綿地躺在他的懷裡,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頭也無意識地向後仰去。凸的更凸了,凹的更凹了,可謂玉體橫陳,引人遐思。
等小麥再次醒來,已經是壽辰當天。
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地梳妝打扮好,小麥按照規矩,站在了本該賢妃站的位置,伴在鍾嘉奕的左側。而他的右側,則是皇后和寧妃。
三人儀態萬方地陪著鍾嘉奕先去神廟祭天。
小麥雖然全身酥軟,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但當下也是勉力站得筆直,竟在風采上,並不輸給皇后和寧妃。
眾人縱使訝然於這次沈家的女眷專寵後宮,但礙於祭天不得抬頭,個個再怨忿,也只好恭敬地垂目跪著。
祭天的儀式向來最為繁瑣隆重,待祭天歸來,小麥只覺得腳底板都麻了。無奈仍要端坐在第四位的鳳攆上,接受臣子百姓等的跪拜,她也只能咬牙硬撐。
目光溫婉,姿態端雅,淺淺含笑著對百姓們微微頷首。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系列儀式,總歸順順當當地到了晚宴時分,小麥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流蘇,有沒有見到公子?”小麥一邊偷吃蓮蓉膏,一邊在官員席上掃視,喃喃道,“也不知道那個節目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何止沒有見到公子,連沈大人都沒有見到!”流蘇著急地幫小麥擋著,低聲催促道,“娘娘,就快列席了,還是別吃了。”
“我餓得半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再不吃就全踏進去了!”小麥哀怨地剮了流蘇一眼,吮幹指頭上的蓮蓉碎末,拍拍手,“好了,走走。”
說著一改剛才的樣子,高貴端莊地領著流蘇站到走到主桌邊最下首的位置坐下。
這桌每一個身份都比她高貴的多,她也只是恰好掛了個主桌的名義陪同聖駕罷了。
其實小麥心裡清楚,這全是鍾嘉奕看在沈之航面子上才格外施恩的安排,當下也並無感激之心,坦然地坐了過去。
晚宴的節目無非也就是歌舞奏樂之類的,偶爾有個雜耍班子上來串下場。小麥看得意興闌珊,只顧著吃。顯然古代的藝術表達水平,不及現代那麼高超。但好在大齊國土廣袤,能人輩出,這不,當一簇簇禮花綻放在天際的那刻——
“哇!!”
“哇——”
隨著一聲聲倒抽冷氣的驚歎聲,在宴席正對面的御波池上忽然升起一個很大的五彩水平面。煙霧繚繞中,眾人依稀看到三位彷彿神仙哥哥一般的男人悠然地在水平面上盤腿而坐。
每個人的腿上都擔著一把古琴,姿態飄逸,琴聲優雅。
然而若是這些,就不過又是一出精妙點的樂器演奏罷了,但這個節目最最傳神之處,是在水平面升起後,空中平白多出一道彩虹簾。
且在這幕彩虹簾中,有位男子揮灑自如地舞著劍,彩虹中的黃色那道光也隨著他的劍氣波動,在空中形成一個個遒勁有力行雲流水的字。
眾人睜大了眼睛,紛紛去辨識那些字,下意識地默唸後,居然是一篇歌頌鍾嘉奕的《帝王賦》!
小麥歎為觀止地張大了嘴巴,只聽耳邊琴聲淙淙,宛如梵音。而那篇金光形成的《帝王賦》更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太強了……”小麥忍不住地慨嘆了一句,下意識地向鍾嘉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