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勝多。”
慎叔同擔憂道:“靖侯按兵不動,恐怕還在觀望形勢。若是我們失利,他未嘗不會倒戈。”
“我已令人去封他們的糧路,他們攻城不下,只能退回。”陸長卿觀察著城下戰勢,“太宰,你休要被鳳岐幾句話糊弄,他無非是想令祝侯不戰而獲。慶國若要東收中原,渭水這一片地方必不可少。”
他頓了頓,指著中軍一輛華車,道:“太宰,那人便是祝侯明頌。我將他射下來,祝軍必定退兵,祝軍一走,宗杜二國也不會留下。”
城上距離太遠,不在弓的射程,慎叔同盯著陸長卿心中忽然一緊,慌忙道:“殿下……”
陸長卿本懶散著倚牆斜立,此刻忽然直起身,冷峻的面容上綻出一絲輕笑,二話不說揮袖下了城郭。
“殿下留步!”慎叔同在他身後高喊。
城門忽然開啟,幽邃中馳出一騎。
陸長卿的青裘廣袖在風中翻飛,他對周圍的廝殺視而不見,策馬直直朝祝侯中軍奔去。有祝兵衝上去阻攔,他隨手揮劍將那人挑下馬背,毫無停頓地繼續向前飛馳。眾人皆以為這是慶軍一名驍將。
祝侯這時也注意到了他。
蕭疏孤俊,清冽如北風的青色身影,踐踏鮮血而來。祝侯心頭突然一震,他恍若再次親眼目睹當年那所向披靡的棲桐君。
那是大周最輝煌的時代,陸疏桐三個字聲震南蠻北狄,灼灼如朝陽。
彷彿自他一死,周朝就迅速腐朽下去。諸侯貌合神離,各自為政,連一向勤勉的國師都耽於長生不老之道,對國事心不在焉。
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隨著棲桐君三個字一起被埋葬。
窮三軍之勇,竟無人能阻擋陸長卿。
他隻身匹馬挾風破陣而來。
祝侯忽然大驚失色,他竟看到陸長卿一邊騎馬賓士一邊拉弓搭箭,有條不紊得彷彿根本不是置身於混亂的戰場。
有人高聲尖叫:“那人是慶侯陸長卿!”
陸長卿看著祝侯,目光清冷懾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殺人的利器。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祝侯明頌眼睜睜看著陸長卿的動作,渾身卻僵硬得動彈不得。陸長卿手中拿的是令慶國稱霸天下的弓,陸長卿的武功如今也早已勝過當年的棲桐君。
一時間明頌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陸長卿只要手中有箭,就無人能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暗處一支箭猛然射出,陸長卿手中的箭也瞬間離弦。
孟善見無人能阻攔陸長卿,只得殺回陣中朝陸長卿射去一箭替祝侯解圍。陸長卿微微偏頭避開,離弦之箭便稍稍偏斜,射入了祝侯的左肩。
祝侯大叫一聲,翻身撲倒,險些墜車。一時祝軍陣腳大亂,孟善令人鳴金收兵,退兵井然有序。
“不要追。”陸長卿命令道,他勒住馬,回首眺望退去的三國兵馬。
他要贏得這個天下。只是可惜,鳳岐已死,不能再親眼看到了。
“慶侯射中了祝侯的肩膀,祝侯大軍又退回了城外十里的軍營。”阿蕭抱著雙臂,靠在視窗。
鳳岐擁被坐在床上,一邊縫好手中衣服的最後一針,一邊剪斷線頭,嘆道:“所以呢?所以少俠便闖進在下的房間?”
阿蕭撇撇嘴,走上前做到床對面的椅子上,“阿貓兄,你覺得慶侯這人如何?”
鳳岐一邊抖開衣服,一邊提在手中打量,心不在焉道:“他的武功是極好的。”
阿蕭見他敷衍,索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緊著眉頭自顧自道:“我本以為慶侯一定會敗,現在卻覺得未必如此了。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棲桐君,現在的慶侯不愧是棲桐君的弟弟,竟能讓祝侯那老傢伙吃癟。棲桐君死得不明不白,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