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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一致,卻成一個圓形圍在一起,宮燈內如雪一般最亮的光束都向內照入,投到地面上的那面湖泊之中。湖泊吸納了這樣的璀璨光華,便又映得比任何一盞宮燈都要亮,盈盈地朝外撇開朦朦的藍色幽光。

白錦一時之間被晃花了雙眸,只覺得呼吸都在這樣的盛景之中被打亂,成了也不知那一絲光路在水晶、冰雪和湖水之中跳躍流動。不過在下一刻,她的目光便只能落在那面銀藍如鏡的湖泊之中。

玄綦是微微側對著她靠在裡面的,此刻墨髮散落如碧藻,映著月華般的水光在湖面飄動。湖水剛好浸過他的胸口,露出弧度優雅的鎖骨和肩膀。宮燈的白芒把鎖骨的陰影投在他幾乎透明瞭的肌膚之上,雪色之中看不到紅白血管,只是宛如工藝品一般的窒息的美麗。

他的臉只露出一半,甚至沉在自己的陰影之中,這時便好像是比從前暗淡了一般,可是那樣驚心動魄的輪廓卻只剩下絕美二字可以形容。白錦甚至能看到一滴水珠,順著他的額際往下淌去,順著眉梢路過眼角,在那滴墨色的淚痣上吻過,轉而一直走到下巴處,在那個微尖的渡口蓄起,墜成另外一顆水晶,戀戀不捨地跌落,摔碎在冰藍的湖水上,濺開一點點的水花……

“吧嗒——”

白錦只覺得自己的心也似乎顫了顫。

只跟著那滴水珠碎在漣漪裡頭。

白錦的步履明明是僵硬的,明明是被千百重阻礙束縛著的,卻又痴痴地痴痴地朝那面湖而去……

像是受了什麼巨大的蠱惑一般,就被那盛在山巔中的明月,被那樣的極致絕妙的誘惑所攝,只盼著能更靠近一些,近得只有一步的距離,一隻手臂的距離,只有一個指尖的距離。

“別過來。”那嗓音在湖水的潤色之下透著水汽,燦爛的如同琉璃霧花,卻生生濺亂了眼前交織的銀芒,頃刻沉入湖底。

白錦的腳步戛然而止,凍裂了。

眼前開始有著水聲自湖面響起,那嗓音卻比水聲更要清朗明晰,道:“閉上眼睛。”

似乎是魔障了一般,白錦的心下沒有了任何的想法,只能無阻地跟著那道聲音的指示,閉上眼睛。

水聲漸漸強烈又漸漸低落下去,最後只剩下微渺的一兩聲,可卻似乎有寒氣驟然襲來,自腳上纏綿著上升,不死不休一般的。

白錦這才在心底問,為何山頂上四處都凝了冰,這湖裡卻有流動的水?

這才在下一刻了然,熒藍光華,九峰聖池。

心下微嘆一聲,聖池之水,自九峰山巔孕育而出,是為天下聖物,外物之寒無法動搖其一分一毫,只任其自在地為水,大邑行國禮祭祀之時,才會有人冒著苦寒登山山巔,取上一樽。

白錦已經不再去想為何玄綦要在這樣的夜裡浸泡聖水,為何絕寒的天地對他無可奈何,只是闔著眸子等待。

“好了。”那嗓音似乎離她更近了一分,卻在下一刻又飄然遠去。等白錦睜開眼來,那人已經穿著妥帖,擦過她的身子向後而去,仍舊是一襲玄青色的單薄衣裳,一如他的名。

白錦便提步跟上他,這才發覺腳下的寒意不知在何時已被驅散,而她卻忘記了去感受。

玄綦見她只沉默地跟在身後,這才心中微疑,側目看了她一眼,心念她倒不是看起來那般痴痴傻傻,也是極其聰明剔透,又是個安分的性子,那到時候……便不會像玄絮那般讓他為難了吧。

輕輕開口道:“現在起你便不必侍候我。”還未等白錦出言詢問便徑自接了下去,道:“我有一室花草,侍弄不及,便交於你。”

看起來雖是沒有異常,可白錦覺得分明的,面前的玄綦,在從聖池中出來之後,便恢復了原樣,恢復到清晨獨立山巔的那個時候,在日出之前,在燃燈之前。

“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