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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總裁併未坐鎮總公司,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線的來到蕞爾小島。

更叫人意外的,他的目的地居然是她小時候住過的村落。

先不論這訊息是否正確,只要有一點線索就不能放過,她絕不便宜那個搞劈腿還想吃回頭草的下流男人。

再說,也有好些日子沒回來看看拉拔她到國中的外婆,正好賴著外婆多煮兩道古早味菜餚,祭祭貪吃的五臟廟。

“什麼,要我替你收驚?”瞠大眼看著平日在月老廟幫人收驚的外婆,方芊倫一臉的驚嚇。她看起來還比較需要收驚吧?

“不是替我收驚,是幫我虔誠的信徒安安神、定定心,讓三魂七魄迴歸原位,元神不走失。”

烏絲中夾雜著幾撮白髮的老婦人手拿著黃符,沒好氣的睨了外孫女一眼,因為早年老伴賣車輪餅為生,所以村裡的人都喊她一聲車輪嬤仔。

她訕然,非常想逃出外婆的厲眸下。“外婆,你是不是病胡塗了,隨便拉個人算數,我可不是二舅的女兒小香,我是小倫。”

別說收驚了,她連香怎麼拿才算正確也不曉得,叫她代替,無異是在欺騙社會大眾嘛。

“我只是感冒……咳!咳……喉嚨不舒服,不是老眼昏花,叫你做你就做,哪來一堆廢話。”要不是醫生要她多休息,少用發炎的喉嚨說話,哪輪得到她丟人現眼。

“可我什麼也不會……”若是收驚儀式沒做全,反而嚇出人家一身病,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車輪嬤仔人是老了,可手腳靈活得很,一巴掌往外孫女的後腦勺打下去。“聽我念了二十幾年還學不到皮毛,你這腦袋裝的是漿糊呀!”

“哇!外婆,你的手勁還是一樣強而有力,打得我頭殼開花了啦!”噢!真疼,明明瘦得皮包骨,打人照樣皮痛肉疼。

“少扮鬼臉,快給我過來,我念一句你背一句,不許偷懶。”這丫頭真是長不大,皮得要命。

“外婆……”她苦著一張臉,一直搖頭。

方芊倫死也不肯代外婆出征,可惜她因為父母忙碌從小就是外婆帶大的,對於對方的敬畏大過父母,即使她是慈藹和善的老人家。

數理不好的她擅長背書,因此外婆要她背的經文並不成問題,難在她沒膽子欺神,假扮神的使者。

當第一個抱著女兒來收驚的母親一坐上長板凳,在外婆威脅的瞪視下,她只得硬著頭皮上陣,依著記憶中的印象,先燒符,再含一口符水噴向收驚者,口中唸唸有詞。

她真的心虛不已,很怕搞垮外婆這張鐵招牌,越念越大聲用來壯膽。

原以為就那麼一千零一個,誰知一過中午,村民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了,有的是到廟埕的老樹下棋,有的三、五成群在廟前聊天,有一大半的人則排隊等收驚。

不會吧!鄉下人不都是早睡早起身體好,怎麼會這個喊腰痠背痛,那個說看到不乾淨的東西,還有人自稱吃喜酒被衝煞,雙肩挺不直。

這……嗚!算了、算了,不怕死就來吧!雖然她也常懷疑外婆隨口唸兩句騙騙香油錢。

方芊倫有模有樣的念著除邪收魂的咒文,手拿銅錢和鹽巴做驅邪動作,三炷清香夾在中指與無名指中間,朝收驚的人頭頂來回繞了三圈。

一旁的車輪嬤仔看得不是很滿意,認為外孫女不夠專心,不時出言指正,讓她更有乩婆的架式。

“茶杯消毒了嗎?你一口、我一口不會傳染口蹄疫嗎?”黑的紙放在茶水裡未免太髒了,沒其它的杯子可裝嗎?

驀地一道訝異的男聲揚起,正在“作法”的方芊倫沒想到會有這麼白目的人入廟,含在嘴裡的符水噗地噴向正襟危坐的阿伯。

“什麼口蹄疫,你有沒有常識,人與人接觸不會傳染口蹄疫,豬才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