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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再連根拔起,也刺傷了兩個人。”

“水箱呢?”

“十幾個三乘六的,全送給水族館,單單是挖水箱底的泥,也堆積如山。請人來倒垃圾,一車五百塊美金,我看到那輛車那麼小,搬幾十車也搬不完,只有一次過請另外一家公司包了,不然怎麼算?”

“汽水呢?”他的雜貨間裡,什麼都多,減肥可樂一買就是幾十箱,還有罐頭湯、糖果、餅乾等等,儼如一個小型超市。倪匡兄這個人,一向大手筆。

“全部倒掉。”

“美國不是流行車房販賣的嗎?”我問。

“能賣多少?有人要已經歡天喜地,最受歡迎的倒是壁爐外那堆木頭,一塊也要十多塊美金,鄰居拿了,高興得不得了。”

“傢俬呢?”

“新屋主要了一點,倪穗的朋友把其他的拿走。”真有眼光,那都是舊屋主那個脫衣舞娘的收藏,當今最流行的Art Decor年代作品。

“結果連床都搬了,倪太和我兩個人,在最後那幾天睡沙發,睡得腰背痛。”

“那輛殘廢人士的摩托車呢?”

“也當了垃圾了。”倪匡兄說,“新屋主給我們一個月限期,起初還以為有足夠時間,後來一天一天迫近,東西還是那麼多,緊張得要命。”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這句老話只有男人聽得懂,女人是不能理解的。我把東西一箱箱丟,倪太一箱箱開啟來看,怎麼直法?”

“那個貨櫃,裝了些什麼?”

“書呀!我已經扔掉了幾十箱,送人也送了幾十箱,剩下的字典和其他工具書,也有幾十箱呀。家裡那幾張按摩椅,用慣了捨不得丟,留了三張,也一齊裝進裡面。看到還有很多夾縫,就把面紙都塞在空隙中。”

“面紙?”

“是呀,香港的面紙,沒美國的那麼軟,我一天打幾十個噴嚏,要用很多,就買了幾十箱。現在回到香港,噴嚏也不打了,看來也沒用。總之,大家都說,花那八千多美金的運費,一定不值得。”

“三藩市的華人,捨不得你吧?”

“華人地區,也小得可憐,我搬家的事,成了當地報紙的大標題,還提起你呢!”

“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了?”

“大標題說,被蔡瀾形容為多士爐的房子,以兩百萬美金售出!”

“賣了那麼多?”

“當然沒有,不過那塊地皮是值錢的。”倪匡兄說,“就是沒想到有那麼多東西,倪太到最後那幾天,全身都發腫,臉也漲出半個來。”

“那怎麼辦?”

“要去看面板科,但是星期六又不開門,好歹找到一個朋友的親戚是做醫生的,他聽了電話之後說是過度疲勞之後產生的敏感症,要我們遲幾天醫好了才回香港。我看到了她那個樣子,急得躲進車房,悲從中來,捶胸大哭。”

倪匡搬家記(2)

捶胸大哭,這句話,是倪太購物回來後,看到她才說的。女本事,倪匡兄弟二,沒人敢稱第一。

“搬家這一回事,真是差點一屍二命。”他說。

“去你的,你又不是我肚裡的兒子,哪來一屍二命?”倪太問。

倪匡兄抱住她:“你死了,我雖然活著,也等於沒活,不是一屍二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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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魚記(1)

倪匡兄嫂,在二〇〇六年三月底返港,至今也有一個多月了。

我自己事忙,只能和他們吃過幾次飯。以為這次定居,再也沒有老友和他夜夜笙歌,哪知宴會還是來個不停。

“吃些什麼?”我問,“魚?”

“是呀,不是東星斑,就是老虎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