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被刺殺的第二日,明毓從出去買菜的紅鶯口中得知,朝廷命官被刺殺的事在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
雖未言明謝衍姓名,可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一樣,無疑就是他。
紅鶯絮絮叨叨的道:“昨日抬著人走街串巷的陣仗,幾乎是一日便傳遍了長安,而今日傳得更厲害了。那被刺殺的官爺還是與咱們家主同在大理寺當職的呢,也不知家主是否瞭解這事。”
青鸞聞言,眉心輕輕一蹙,提醒道:“家主公務繁忙,你可別煩家主。”
紅鶯偷瞧了眼夫人,惱道:“我也不是那般沒眼色的,你莫要亂說話。”
待紅鶯出去擇菜後,青鸞才與夫人小聲嘀咕道:“夫人該敲打敲打紅鶯了,現在越來越沒規矩了。”
聽紅鶯的意思,像是起了去家主跟前問的心思,這膽子也太大了!
青鸞這幾日總擔心紅鶯會犯錯。
自知道夫人有了身子後,紅鶯在家主面前越發的殷勤了。
斟茶倒水和開門的活都搶著去做。
這大戶人家裡,主母有孕後,一般都會提攜身邊的婢女給丈夫做妾。
青鸞的擔心,便是怕紅鶯有了這樣的心思。
家主那般性子的人,再有現在還想著法子討夫人歡心,更是不可能納妾。
明毓好似也瞧出來了,沒有半點的驚訝。
她淡淡道:“紅鶯的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主的意思。”
紅鶯的這個心思也不是沒有過,但這心思很快就會被謝衍給消了。
上一世紅鶯也有這心思,但沒做出格的事,後來到年齡便嫁了出去。
況且,就紅鶯的這點兒很快就夭折的心思,與謝衍現在的險境而言,根本不足一提。
思及這事,明毓看向青鸞:“紅鶯的心思你別管,但她方才所說的事你留心些,閒暇時就到外頭打聽打聽進展,一有進展便立刻回來與我說。”
青鸞露出了詫異之色:“夫人若是真的想知道,問家主不是更快?”
明毓輕搖了搖頭:“如你對紅鶯所言,他公務繁忙,還是別煩他了。”
謝衍那人,她也不知他有沒有保留。
夫妻這麼多年,她總不可能真看著他出事而無動於衷。便是尋常認識且說得上話的人遭難,她也不會漠不關心。
這時有人敲房門,而後紅鶯面色擔憂地推開了房門,說:“夫人,府中差了何媼來,說是接夫人回府一聚,馬車也備好了。”
明毓眉梢一挑,孫氏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來者不善,究根詰底是因刺殺謝衍失敗的事。
略一琢磨後,明毓吩咐:“你去與何媼說,昨日入冬我著了涼,怕動了胎氣,就不出門了,還望婆母見諒。”
紅鶯在謝府,除了謝府的主子外,最怕的便是這何媼。
何媼素來瞧不起靜瀾苑的人,就是對家主和夫人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要她去回這樣的話,她心下也是忐忑的。
紅鶯回到巷外,戰戰兢兢地對何媼複述了主子的話,在瞧見何媼臉色沉下來之時,心慌慌地垂下了腦袋。
何媼忽然一聲哂笑,朝著院子裡頭就大聲道:“自分家後已有一個月,大少夫人都不曾回老宅給公爹婆母請安,這似乎不太說得過去。”
時至晌午,正是各家各戶回來吃中食,歇晌的時候。何媼聲音響亮,巷子居戶大多聽到了聲響,從各自院子中探出頭來瞧熱鬧。
何媼見人多了起來,繼續朝著院子裡頭道:“二爺受傷嚴重,也只大爺回去瞧了一眼,可大少夫人連一句問候都沒有。今兒個主母想讓大少夫人回府,一家人聚一聚,怎的就今日不舒服了?”
在巷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