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所不齒——我感嘆:“你知道嗎,我這事絕對比讓他做我兒子難!”她不屑的看著我,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我的手機——把那條讓我揪心的資訊給發出去了。她丟回我的手機,然後我們倆不約而同望向窗外的藍天再次感嘆:“世上本無煩惱,庸人自擾之!”文然很快就回資訊了,不過是“恭喜”之樂得客套話,可是我就是看到這個心裡也是很開心的,原本就沒有認為他能說一些多麼有創意的話,只是能回資訊就好了,於是一個人抱著手機,整個下午對著《家庭》傻笑。吃飯時候梁琳告訴我,其實我原來看的那本書是充滿了無數帥哥的某娛樂雜誌,後來被她偷偷換成了充滿情殺的惡俗雜誌,結果我一點反應都沒有,讓她頗為震驚——當然我也頗為震驚。嘆了一口氣,我自是一個自制力極強的人,現在這種形勢比較嚴峻,文然同志已經淺淺的影響到我的情緒了,得當機立斷的做出點什麼反應才好,立刻打電話給寧清,她正在醫院鬱悶的抄病歷呢,實在無聊的慌,看到我給她電話忙不迭的接起來,聽完我一段深刻的自我剖析之後,她十分篤定的下了一個對我今後影響甚遠的創造性結論“我看你是喜歡他了!”我沉默,她也跟著沉默,因為我是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說了,承認吧?自己也不太敢確定,否定吧?這個絕非子虛烏有,那邊待不住了,喂喂喂的連吼了幾聲,卻是異常的嚴肅,“小言,我得想想,等會給你電話。”啪的就掛上了。眨眨眼——什麼跟什麼嘛!明明是我的事,你要想什麼東西?
二十分鐘的時間對我來說就像是過了兩個小時,一個人坐在操場的高臺上,大學的時光頹然倒流,塵封六年前的往事在記憶深處冷笑。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能這麼平靜的回憶,當年在別人面前的壓抑痛苦硬是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卻是在寧清抱著我的時候溼掉了她的半背江山。一直刻意的迴避男生對自己若有若無的示好,總是果斷的拒絕男生的告白,直到最後變成一個人人口中的冷酷的女生。我本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也曾年少痴痴的幻想有一個人來寵我,疼我,給我他所有的溫暖和陽光,但是若愛是極其自私的,若總是以愛做藉口不斷的傷害,若愛總是背叛離別,那愛存在的意義究竟是幸福還是負累?愛,讓我如何相信他?果然一會兒寧清打電話來了,“清清,”我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卻是像大病了一場一樣沙啞,“我不會想他的了,你放心吧,像我這樣一個不相信愛情的人怎麼會有愛呢?”寧清一言不發,一聲的輕嘆,然後就是綿長的“嘟嘟”聲。心,瞬間空空蕩蕩,一個人握著手機,一直坐到落日餘暉,華燈初上,不覺得時間的流逝,就覺得感情和力量全抽離了身體。直到感覺到微微的寒意,才起身,確已是手腳冰涼。
恍恍惚惚的看見,那個白襯衫的少年,冷酷的臉龐高傲的姿態確是狠辣的表情,死死的扣著少女的手腕和肩膀,驚愕的表情、失措的逃跑、倉惶的淚水,還有那把鋒利的美工刀,少女的驚叫聲伴著少年手腕上滴著的鮮血,散在一張張的水彩紙上,濺在油畫布上,被畫室的聚光燈印的魅惑妖豔。。。。。。耳畔絲絲的冰涼,伸出手一摸,居然是鹹鹹的淚水,心卻是跳的猛烈,在這個深夜裡才顯得出多麼的荒涼,多麼的寂寞,多麼的無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