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故意學著他的口吻道:“能有啥想法哩,我都沒見過他。”
青木聽了就笑出聲來,他望著跟大黑狗嬉戲的來壽,說道:“哥其實是想知道你對槐子到底是啥想法。要是對他沒想法,咱們自然要注意尋摸其他人了。”
菊花無聲地笑了,這是今天家裡第二個人問她對張槐的看法。看來他們都是傾向於把自己嫁給張槐的,但又不想委屈自己,所以來探問一聲,好心裡有個準備,甚至都想好了退路和做其他選擇的打算。
她也不矯情,跟青木談這個話題她沒啥不自在的——青木有啥心事也都樂意跟她說——便把上午對楊氏說的話又輕聲跟他說了一遍。
青木默然,好一會,才幽幽地吐了口氣,對菊花道:“再瞧瞧也好,你還小哩。說起來沒人這麼早就幫閨女尋摸親事的,都是你的情況特殊,也不知咋回事,老是被人提起。”
說到這點,菊花也覺得鬱悶,這真是極端了,看來醜人和美人同樣被關注,不過是待遇截然相反罷了。
青木想了想又輕聲道:“菊花,要是你不再生槐子的氣了,不妨用心地掂量掂量他——槐子還是不錯的。”他到底還是為這個朋友說了句好話。
菊花微笑道:“我如今不就是在掂量他麼。不想現在應承他。也是為了他好——我怕他還沒拿定主意哩。他到底想好沒有,自己不也應該好好地掂量麼?要是成親後再出岔子,那可就不是閒言碎語那麼簡單了。還有,我可不是因為生他的氣才這麼做的,我並沒有生他的氣。當初,我是不小心掉進湖裡的,不是想不開跳湖的,我今兒都跟娘說過了。”
青木跟楊氏的反應一樣。他渾身一震,愣了好久,才慢慢地放鬆了身體。
他望著菊花舒心地笑了起來:“我就曉得,我妹妹不會那麼傻的,她也不會那麼狠心。捨得丟下我跟爹孃的。”
出了那樣的事,雖然他沒想過要埋怨菊花,只是心疼她,可是,今天聽了菊花說出這樣的事實,他發現自己忽然就輕鬆下來。
原來,他一直是很在意的,在意菊花竟然為了槐子而捨棄爹孃和哥哥。在意菊花太傻,為了一個男娃就自輕自賤。
現在,知道菊花沒有做過這樣的傻事,他當然高興了,彷彿卸掉了一件沉重的負荷,瞅著菊花笑出一口燦爛的白牙。
菊花見哥哥高興的樣子,暗自後悔,該早點跟他們說就好了。害得他們為自己擔心。
青木去山邊把牛趕了過來。那牛兒明明吃得肚子鼓脹,偏還捨不得離開,被青木扯著,邊走邊低頭使勁地啃著青草,根本不願抬頭。它也曉得要回家了,因此努力進行最後的拼搏,先把草啃到嘴再說。回牛棚咱再反芻。
來壽見了,忙叫著表哥說要騎牛。
青木抱起他,放在牛背上,自己在一旁扶著,嘴裡跟菊花說著話。大黑狗繞著牛兒使勁地嗅著。牛兒也不理它,邊吃草邊悠閒地甩著尾巴。
他笑對菊花說道:“要是槐子知道你不曾跳湖,怕是要高興的瘋了——他心裡可是一直埋著這個疙瘩哩。”
菊花心道,幸虧原主不是跳湖的,不然自己也彆扭。老實說,要是因為喜歡的人不想娶自己,就要死要活的,她是很不贊成這種人生觀的。
爹孃和青木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因此今天楊氏和青木聽菊花說,當初是失足落水,而不是想不開跳湖,那高興的勁兒是難以描述的。儘管這事過去了這麼久,都不再有人提起了,也絲毫不能減少他們的高興。
菊花望著高大的青木,他神情愉悅地靠在牛身上,一手扶著牛背上的來壽,一手牽著韁繩,隨著牛兒的緩步行走,不時地跟著往前走一兩步。
菊花微笑問道:“哥,你是不是特想我嫁給槐子哩?”
青木聽了,抬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