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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部分

艇用燃燒彈和高爆彈輪番炮轟了半個月,連完整的房子都沒剩幾座,之前這個鄉下小地方又沒有什麼現成的堅固防禦設施,而再頑強的工兵也很難在連天炮火之中搶修工事……因此,日軍輕而易舉地突破了海灘一帶的盟軍陣地,然後嫻熟地迂迴包抄,一記背刺就徹底撕碎了這道徒有虛名的防線。

既然東邊被突破,西邊面朝菲利普灣的鮑爾科姆鎮就陷入了日軍的兩面夾擊,自然也守不住。又病又餓的盟軍只得放棄鮑爾科姆鎮,還有鎮上那些辛苦挖掘的戰壕工事,踉踉蹌蹌地沿著海濱公路向南撤退。一時間,通往後方的道路上擠滿了衣服骯髒、面黃肌瘦的盟軍士兵,他們看上去一個個都像是行屍走肉。每個人都已經很多天沒有洗臉刮鬍子。由於日機毫無顧忌地轟炸和掃射各條小路和沿海公路,撤退很快變成了大潰退。一支支部隊都在混亂的撤退中潰散得七零八落。軍官們對此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帝祈禱。

更可悲的是,到了此時,這些半飢餓的白人士兵已經把最後一批馱馬和騾子殺死吃光了,而珍貴的燃油也被用於燒火取暖,導致剩下少量沒有被擊毀的汽車,也因為沒有油可燒而變成了廢鐵,以至於前沿陣地上的野戰炮難以拖走,挖坑埋掉也來不及了,盟軍炮兵只得含淚就地爆破,以免資敵。

與此同時,驚訝於敵人居然如此不經打的日軍,也順勢投入了大部隊,對全線崩潰的盟軍繼續進行窮追猛打。辻政信中將親自乘坐一輛坦克衝鋒在前,沿著菲利普灣東岸的海濱公路一馬當先,輕而易舉地碾碎了盟軍在混亂之中的自發抵抗。在向南進攻的沿途,隨處可見盟軍遺落下的破爛武器、物資、器材,還有損毀的車輛和焦黑的屍體,就是幾乎看不到任何食品。倒是道路附近的不少樹木都被剝了皮,露出森森的白碴。

9月16日上午,聯邦政府的駐紮地,緊靠香克角的弗林德斯小鎮上也響起了槍聲。隨即連香克角的燈塔也被插上了太陽旗。約翰。卡廷總理只得帶著他的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班底再次轉移,後撤到了位於摩林頓半島西南尖端的索倫託鎮,再後面就是菲利普灣的出口,除了跳海自殺便無路可退了。

但是,日軍這一階段的高歌猛進,也就到此為止了——在撤出弗林德斯鎮之後,由於放棄了大片土地,盟軍的兵力密度無形中大大提高了,而據守的地形也從易攻難守的沿海平原,變成了險隘重重的山嶺丘陵。依靠“紅丘陵”和“主嶺”的險峻地形,盟軍只需要很少的兵力,配合隱蔽在山間的炮兵陣地,就能頂住日軍的進攻。因此,雙方再次暫時形成了僵持和對峙的局面……

然而,如今的時間是在日本人這一邊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盟軍的口糧供應愈發緊張。營養不良帶來了更多的疾病,同這些疾病作鬥爭使兵員逐漸枯竭,而他們還要抗擊敵人不斷髮動的進攻,保衛自己的陣地。絕大多數的盟軍士兵迅速變得骨瘦如柴,又餓又病,身體極度虛弱,甚至連槍都舉不起來。

陰冷的冬雨之中,唐尼下士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紅丘陵的陣地上行走。在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墨爾本,冬天的雨水特別的多,前線戰場的地面全被雨水泡爛了,一腳下去淤泥往往就會陷過腳踝。有的時候,一腳沒走好,淤泥沒到膝蓋都有可能。冰冷的積水也會在這個時候流進鞋子裡,把腳凍得冰冷,甚至完全失去了知覺。

很不幸的是,雖然唐尼下士已經是十二萬分的小心,但還是不幸一腳踩進了某個深坑。費了好大的功夫,他才艱難地把左腳從深深地泥濘裡拔了出來,只不過鞋面是出來了,鞋底卻還留在泥濘中。

“……哦!真該死!”唐尼下士絕望地罵了起來,同時摸出一條髒兮兮的手帕,將沒了鞋底的左腳包起來——他很清楚,在如今這種兵臨絕境,物資匱乏的情況下,自己是絕對沒有可能從軍需處領到另一雙新鞋子的。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