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騾車行到一處市鎮上,藍靈玉命車伕停下,付了他車資,另行買了馬匹,讓文淵和纓穗二婢分別騎盛,說道:“文兄,你手足|穴道應該已解,可以乘馬,我們要加緊趕路了。”文淵道:“何必如此急迫?”藍靈玉臉色一沉,道:“莊裡快有大事發生,你自然不用急,我可急得很,只好請你一齊趕路了。”
文淵便不多說,逕自上馬,心道:“巾幗莊有什麼事,本來與我不相干。然而去見任兄,早日說個分明也好,免得受這悶氣。”
四人策馬奔行,藍靈玉等三女無一出聲,文淵甚覺無聊,隨口說道:“藍姑娘,任兄現下在貴莊嗎?”藍靈玉道:“沒有。”文淵一怔,道:“你要我去巾幗莊,任兄卻不在那裡,你卻怎麼問來?”
藍靈玉道:“我這次南來,本是為了一事,要請任大俠到巾幗莊。四處找尋不到,卻打聽到他上京來了,這才折回,偏偏又碰到你。既然知道任大俠要到河北,總是能請到他的。”文淵點頭道:“原來如此。”藍靈玉便不說話了。
跋了一個時辰的路,總是要文淵開口,才有人說話,不禁頗覺無趣,心道:“也罷,她們對我自是沒什麼好印象,我和自己說話便了。”
【三十四】
到了夜裡,行到了一處荒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藍靈玉皺眉道:“今日真趕得急了,看來是錯過了客店。”阿穗遠遠望去,說道:“三莊主,前頭路上似乎有人,咱們去問問。”藍靈玉點點頭,道:“也好。”
四人策馬上前,只見兩個鄉農走在前頭。阿纓縱馬前去,說道:“打擾兩位,這附近可有客棧投宿麼?”一人道:“這一帶麼,過了前頭那片松林子,再去一里半便有哩。不過……不過……”另一人續道:“那家店哪,很有些古怪的,常常有人住了進去,就沒再出來的。”
藍靈玉聽了,趕上前去,說道:“兩位大哥,這店是怎生情況,可否說清楚些?”先前那鄉農向她上下打量,才道:“看老弟這樣子,像也是有來頭的。這客店是咱們鄉里一對兄弟開的,哥哥叫做鄧山彪,弟弟叫做鄧天豹,都是一身武藝的,了得咚咚的。他們平日開店,我們村裡人也不會去住,一旦有商人去住的,聽說十個倒有九個出不來。村裡的人又說他們的店裡藏了大堆明晃晃的刀子,一把把都是利得嚇人的。”藍靈玉點點頭,道:“那末是間黑店了?”那鄉農道:“誰說不是呢?只是官老爺既不來管,也礙不到我們村子,也就由他去了。”
四人探聽清楚,復往前行。藍靈玉道:“既知有這黑店害人,咱們索性去探上一探。”阿纓、阿穗一齊答應。文淵笑道:“三位為民除害,那是好極,在下倒也可略盡棉薄之力。”藍靈玉道:“我們來應付便行,你的|穴道還封著,可運不得內力。”文淵道:“那麼麻煩姑娘解開在下|穴道如何?”
藍靈玉眉頭微蹙,道:“不必閣下幫忙了!”
實則文淵早已自行衝開|穴道,聽藍靈玉如此說,心道:“看來你是把我瞧得扁了,居然還不補點我|穴道。無妨,你既然這麼說,就看你破這黑店罷。”
過了一片松樹林,果然不多遠便是一大間住店。門前挑著招牌,寫的是“鄧家店安宿商旅”。四人下馬進店,店小二便把馬匹牽去馬房。櫃檯裡頭一箇中年漢子,相貌端正,甚是健壯,旁邊一張大桌邊又有一個黃衣漢子,卻是眉粗目大,滿臉兇悍,拉開了衣襟,正揮著扇子納涼。
一個小二過來招呼,道:“兩位爺臺要住房麼?不知中意樓上還是樓下?”
藍靈玉道:“就樓上罷,煩勞你揀一間寬敞的大房,可要整齊潔淨的。”那小二堆笑道:“咱們店裡房舍乾乾淨淨,精緻得很,包管爺臺舒服。”
眾人上了樓,進得房中,見那房中擺設處處妥當,不見有何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