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麵部表情不變,淡淡瞥她一眼,李青丘認命的端起酒杯,執行義務擋酒。
一杯喝不醉,兩杯沒問題,三杯四杯儘管來,五杯六杯是兒戲,喝過一圈又一圈,紈絝子弟來了興致,又輪一圈。擼一擼袖子——忘記今天穿了小禮服;伸手大招大攬:
“來來,我來醉臥沙場三百杯!”
周遭一片叫好,贊她豪氣。
墨白站在她身邊,如老僧入定。端了一杯酒輕啜,不為所動的看著她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她面如桃花,眼神纏綿。
接過她的酒杯,眼皮未抬,輕道:“我來。”
一手攙住她,溫柔道:“你喝多了。”
丘丘沒喝多,她腦子清醒的很,只是動作不聽大腦指揮。笑著掙脫,越發挺胸抬頭,唇噙一抹淑女的微笑,輕輕搖頭:“我沒醉。”
墨白對她太瞭解,自然知曉她的酒量,只是不敢再給她喝下去,就怕再出現兩人初相識的情況——她若賤價賣自己,只怕遇不上自己這般正人君子!
手再扶,握住纖細的胳膊,用力一握,沒見得增加音量,卻不容拒絕:“你醉了!”
她聳肩,那好,我醉了。
保持了極度優雅嫻靜的淑女姿態,看他擋下一杯又一杯,直把周遭那群不服輸的紈絝喝垮,兩人這才得已提前離場。
墨白喝的比她多,酒量比她好,步履堅定,行動自如,反倒是她因為手腳不聽使喚,不得不依在他身上,半拉半扯坐到計程車裡。
他一路照顧著丘丘,丘丘大嘆他酒量之好,無人能比。
半拖半抱的把她糊弄回家,他鬆了口氣,白著臉衝進洗手間,丘丘只聽到‘哇’的一聲,伴隨而來是墨白昏天暗地的一通狂吐。
她趕忙衝去等候,待他出來之後適時遞上一杯清水,關切的問:“你還好吧?”
墨白鎮定的說:“沒事。”
話音剛落,她尖叫著,妄圖扶住滑落在地的墨白,卻是徒勞。
當時丘丘哭笑不得的搬動如死豬一般沉睡的墨白,硬拖回主臥,他於沉睡中時而皺眉時而嘟嘴,全不復清醒時的沉穩冷靜,像極了生病的小孩子。
手指因為心虛而微顫,輕輕劃過粗粗的眉毛,他似乎感受到什麼,不滿的皺眉,嚇得丘丘定在原地不敢動。
等了片刻沒動靜,這才噓出一口氣,擰來手巾給他擦臉,一寸寸擦過的肌膚,彷彿熱手巾沒有擦在他的面板上,反倒燙傷了她的臉……隨著擦拭過的地方,一寸寸火辣辣……
擦到最後她心如擂鼓,嚇得丟下手巾逃出了主臥。
撲到床上拉被矇住頭,在黑暗的保護下感受心臟一下下快速而明顯的跳動——明天去醫院檢查下心臟吧……
李青丘陷入夢鄉前最後一個念頭。
以上,情景重現。
想起昨天自己的異常,丘丘感到心臟再次快速跳動,忙低頭掩飾,大口咬麵包。
咬了幾口慢慢嚼,又問:“你一定要吃皮蛋瘦肉粥?”
墨白只管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端坐不動,盯著她吃,聞言悶哼一聲。
她籲口氣,放下面包站起來,走進廚房。
叮叮噹噹翻出食材作料,看著它們發了一會兒呆,再透過透明玻璃看到外面好整以暇等待伺候的墨白,突然火氣上湧,啪的把盛出來的大米丟回米袋,忿忿的想:
憑什麼我要伺候他?憑什麼他喝醉酒我要臉紅?憑什麼要給他擦臉,又憑什麼擦臉害我得心臟病?
三分鐘後,李青丘冷著臉端出一個碗。
墨白詫異:“這麼快?”
‘砰’!
碗被重重頓在他面前。
他臉色一變,這是甩臉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