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曹少成道:
“那時孤竹幫的勢力必然沒有如今的浩大,莫當家的既然在十年前便看出他終究是個禍害,為什麼不在他羽毛未豐的時候便剷除他呢?”
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白眼婆低沉的道:
“曹兄不可忘記,十年以前,我銀壩子的力量也沒有今日這般雄厚,況且缺少可資援手的高手,我雖有心拔除孤竹幫的根,但在毫無把握的情形下怎能委動?一個弄不巧便將鬧得焦頭爛額,不可收拾了!”
嘆了口氣,白眼婆又道:
“如今我自認可以吞掉孤竹幫了,又有曹兄等各位武林異人相助,再加上我的精密盤算,仔細籌畫,以為今日一戰對方必無幸理,但是,唉,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功虧一簣,依舊讓他衝了出去……”
冷峻的注視著白眼婆,曹少成道:
“莫當家,我的三位拜兄弟傷勢如何?”
曹少成這一問,白眼婆莫玉的面色頓時黯淡下來,在陰暗中,尚糅摻著難以言喻的晦澀與愧疚。
直覺的,曹少成感到這是一種不祥之兆,他的心腔劇跳著,一股冷氣沿著背脊往上升,微微帶著顫音,他道:
“都……都不行了麼?”
白眼婆嘆息一聲,喚過身邊的車青,低啞的道:
“車大爺,你再詳述一遍三位大兄的傷勢……”
車青伸出舌頭潤了潤乾裂的嘴唇,他難堪的道:
“曹前輩,彭上古前輩身中六劍,其中兩劍深透肺腑,如今正在大口咯血,情勢極為危殆,壩子裡的三名大夫全在為他悉心診治,用最好的藥料,最好的提氣止血散,但是,哦哦,是否能夠治好,三個大夫卻沒有把握……”
曹少成沉重的道:
“還有兩位呢?”
車青嚥了口唾沫,長長的道:
“哦,黃篤黃前輩與屠若愚前輩……哦,他們,他們已經……已經……”
一個字一個字自齒縫中冷厲的進出,曹少成雙目圓瞪著。
“已經全死了?”
車青倒退了一步,喘息著點點頭,懾儒的道:
“二位前輩……在我們前去施救時業已斷了氣,兩雙眼閉全都圓睜著不閉,渾身上下都是血跡,黃前輩身受十幾劍,屠前輩中了二十三劍,那些劍痕縱橫佈滿在他們身上,出是一樣的長短,一樣的寬窄——”
話未說完,曹少成已臉色大變,汗水津津,一仰頭,他悲烈的狂吼道:
“住口!不要再說下去了!”
身軀痙攣著,曹少成猛然回身奔向壩子內,一面飛奔,他一邊瀝血泣心般哽咽著淒厲的叫:
“兄弟啊,我的兄弟們啊……”
望著曹少成奔人壩子裡的背影,白眼婆狠狠地瞪了車青一眼,低促的破口大罵:
“你今天是吃錯了藥啦?混你媽的球!人死了已經不是樁滋味,可恨你還在津津有味的形容描述!車青,你還身為大爺,呸,我都為你丟臉,活了他媽幾十年,連一點眼色全不會看!”
車青一臉的橫肉不由黑中泛白,他尷尬不安的低下頭去,囁囁嚅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白眼婆重重的一哼回身走去,剛走了兩步地又停步轉過身來,焦切的道:
“進襲傲節山的人馬可有訊息回報?”
搖著頭,車青忙道:
“還沒有,我看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有關前輩與玄震三子諸人領著頭,大半是吃穩的了……”
一翻白眼,莫玉怒道:
“少做些如意夢,吃穩了?孤竹幫就那般好吃麼?他們又不似你們這樣混帳,全是一批廢物,就那麼容易吃穩了?你馬上給我加強聯絡,打探確實訊息,如今,或只看這一著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