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青不敢再多說什麼,唯唯諾諾的答應著,白眼婆疲倦而沉重的吐了口氣,方待離去卻又再度站定下來,她搖搖頭道:
“車青,我們損失了多少人?”
搔搔頭皮,車青惶然道:
“回稟當家的,我還沒有去詳查……”
一口氣又提了上來,白眼婆恨聲道:
“大約呢?”
又吞了口唾液,車青思索著道:
“損了八個大爺,十七個二爺,七個三爺,其他的兄弟們,傷亡大概……大概也在百人左右……”
一口老牙咬磨著,白眼婆痛心的道:
“還有我的大兄也傷得不輕,天殺紫千豪,有一天你若犯在我的手裡,你就看看我莫玉怎生來整治你!”
湊上兩步,車青奉承的道:
“大當家,這小子逃不掉的,別說我們,大尊派又怎會輕易饒過他?你老看著吧,早晚紫千豪要栽在我們手裡!”
怔怔的看著遠處的煙霞,白眼婆默默嘆了口氣,搖搖頭,挪開步子緩緩行去,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而艱辛,泥地的腳印子,也似是更沉陷了幾分……
空中,陽光已經過午了,和煦的光線灑在地下,晃動著一張張憂戚的面孔,反映著銀壩子裡尚未乾涸的灘灘血跡,空氣飄蕩著殺伐後的淒涼意味,夠落寞,也夠哀愴。
竹與劍……十一、二頭陀 盜亦遵義
十一、二頭陀 盜亦遵義
一條黃土大道婉蜒地向西邊伸去,隱沒在悽豔的秋日落霞中,而嫣染著淡紫、沉沉的淺藍色暮靄浮蕩在天與地的四周,浮在絢麗的層雲間,是那般寧靜,那般安謐,有一股近乎悲倫的美,好一個黃昏。
黃土大道的那邊,甲犀自遠處奔來,鞍上駝著衰弱而搖晃不穩的紫千豪.紫千豪的身上染滿了血,甲犀的毛皮上也染滿了血,這些斑斑的血跡,都是紫千豪的。
沒有再繼續沿著大道馳下去,紫千豪睜著那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騎馬行向路邊的一條小徑上,這條小徑穿過路旁的疏林,穿過林草迷離的荒野,一直轉入那邊的起伏崗陵中去了。
甲犀緩緩的,小心的慢跑著,它也像知道了主人的創傷,也像知道了主人受不起顛簸,用小碎步跑著,甚至連噴一聲鼻都是那般的低沉。
紫千豪目光呼喘的往周遭打量著,眼前,就宛似浮著一層隱隱的霧,自這層薄薄的霧中看去,萬物都是這般模糊,都是這般浮沉,他喘息著,間或夾雜著帶血的嗆咳,肉體上刺骨的痛楚噬咬著他,但他卻忍受著,振作著,他知道他不能打現在倒下去,只要一倒下上,只怕便永遠也醒不來了。
沉悶的蹄聲傳蕩在林梢崗陵之間,單調的響出去,又乏味的飄過來,聽著蹄聲.紫千豪輕輕會上雙眼。
猛然,甲犀昂嘶著停住了前行之勢.前蹄在不住的敲擊著地面,宛似在咆哮,又像是發現了什麼。
心頭一震,紫千豪的左手本能的接在在腰的皮鞘上,皮鞘的環扣裡還有兩柄彎刀短刀,他強自打起精神,聚攏目力,艱然的往前面看去。
一聲狂厲如雷的人笑響自前邊的一叢林子裡,隨著笑聲,一個胖大的人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這人手上,還倒提著一柄酒杯組細,閃泛著燦燦銀光的“金鋼杖”!
抿抿唇,紫千豪暗中嘆了口氣,他勒住了馬兒,尚未待開口,那位胖大兄已經行近,喝,卻是好一副尊容,腫脹泡裹著兩顆細小的眼仁。一雙淡黃的眉毛襯著一隻蒜頭酒糟鼻,大嘴巴還缺了顆門牙,耳朵肥得幾乎墜到了肩頭上.再加上他那肥胖卻粗壯的身體,令人一見到便會聯想起供神時擺架在香案上的那頭褪了毛的豬。
胖大漢子穿著一身黑袍,腰上紮了根大紅寬邊絲帶,絲帶上還吊著一枚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