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算一步,於是一邊收拾著行裝,一邊心不安理不得的繼續賴在客棧。
若離急需一個留在莫家的理由,她自己雖然找不到這個理由,但很快,有一個人卻將這個理由拱手送上。
說來好笑,給若離找到這個理由的人,正是要趕她走的那一位皇帝陛下。
若離自從得了皇帝回安陽的口諭,然後就躲在客棧低調地閉門不出。直到某一天,莫府的侍衛帶著瑾沙前來,說是有一事要與若離相商。
若離大開房門將瑾沙侍衛迎了進來。
侍衛進了小姐的臥房,並且還是隻有兩個丫鬟陪伴的情況,這本是十分無禮之事。可若離看著瑾沙那張雌雄難辨的臉。只覺得是自己這個大俗人褻瀆了他!
說起來,連景瑞太子都不放在眼裡的人,能有事跟自己‘相商’,若離怎麼想都覺得是瑾沙抬舉了自己。
當然,若離一開始心中卻是有些苦澀的,她以為瑾沙要跟她相商的事情,應該就是皇帝受不了她的厚臉皮,所以派瑾沙來送客了。
“若離小姐可有事要忙?”瑾沙安靜地在房中客座上坐下,“在下只說幾句,如擾了小姐。還望小姐多多包含。”
瑾沙坐在哪裡。哪裡就像散發出一種柔光,若離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挪不開眼。瑾沙整個人就像是白玉琢成,全無半點瑕疵。若離看在眼中,只覺得是他來趕自己走。自己走就走吧!
瑾沙對於若離這個反應。似乎已經習慣了。不過他卻沒太看懂若離這一臉認命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聽說若離小姐精通醫術。在下想請若離小姐去救治一個人。”
啊?
不是時候到了,該上路了?而是救人?
關於若離的事情,瑾沙知道的不少。可能比若離想象中還要多一點。所以當瑾沙看見若離臉上忽然流露出一點驚訝的時候。只覺得這個極聰慧的女子也有這麼天真的一面,到十分難得。
若離還不知自己已經給瑾沙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只一心關注在救治問題上。
“沒問題啊!你要救誰?他生了什麼病?”若離脫口而出之後,才發覺自己答得有些草率了。
怎麼看見人家貌美,就這麼沒底限了?
若離才想要嚴肅一點,但見瑾沙忽然苦澀一笑:“你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那人頑疾在身,你不怕醫治不好反而人頭落地?”
瑾沙這一笑笑得若離差點張口就說‘不怕’,好在她現在對‘人頭落地’還算有些敏感,這才終於冷靜下來恢復了常態。
皇帝陛下病了!
天下沒有子女聽說自己生身父母病倒之後還能像若離這樣一臉喜慶的……
“皇帝陛下病了多久了?之前可有太醫診過,是怎麼個說法?”
瑾沙毫無保留地讚賞的若離一眼,這位若離小姐果然心思縝密,竟一下就猜到了那人是皇帝。
若離之所以猜到是皇帝,是因為她曾面見皇帝的時候,就聽出對方言語虛浮,中氣不足。在加上莫老將軍回京之前早有推論,因此皇帝身子不好這件事情,在莫家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是給他治病,就像瑾沙半開玩笑所說的那樣,可是一不小心真的會人頭落地的。
若離逼迫自己適應了瑾沙耀眼懾人的容貌,只聽對方回答道:“陛下他病了多年,但具體何時開始已經無人知曉。不過太醫們診治之後……”
瑾沙眼中晃過一抹憂愁,停頓了片刻,似乎下了些決心這才開口道:“太醫們說,陛下是種了蠱毒。”
若離臉部一抽,說了跟沒說一樣。
‘下蠱’這種事一直大名鼎鼎,誰都聽說過,可其中究竟是個什麼原理,就無人能說得明白了。
膚淺的說法,也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