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識了幾個字就當自己真有了男人的本事,那可是痴心妄想。”
“那娘就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舒晴看許氏沒有剛才那麼嚴厲,不由得壯著膽子好奇的問,她還一直以許氏是個有名的才女而驕傲,怎麼到了許氏嘴裡,就成了另一番樣子?
“就算是真正下功夫三九三伏的苦讀書,也未必能有一樣說得上精通。”許氏不以為然地道,“琴棋書畫哪一樣不得消磨人一輩子的時間?從古至今,你聽說過有哪位賢者能說得上是樣樣精通?蘭亭閣序,嘔血譜,廣陵散,單憑哪一樣,都已經足夠傲視群雄了。”
“那豈不是一輩子都成不了才女?”舒晴懊惱的叫喚了一聲。
“就算是專心讀書的男人,也沒辦法做到的事情,一介閨閣女子,又如何能做得到?”許氏冷笑,“你這是還小,我還沒讓你做什麼,可你看看舒玉,她已經開始管理廚房,將來還要學著管家,等年紀再大些,就該學著如何裝扮自己,如何去一個陌生的家庭裡做一個合格的媳婦,立規矩,侍奉姑婆,進門前幾年那是一定要熬過去的,哪裡還能有功夫再像現在這樣招貓逗狗的玩鬧,更沒什麼心思研究書籍畫冊。”
舒晴和舒玉兩人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舒玉雖然之前對許氏說的這些也有些心裡準備,可畢竟覺得自己還小,總是選擇性的淡忘那些,今天聽許氏這麼一說,立刻發現自己居然如此揮霍身為一個女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光,不由得懊惱不已。
“將來嫁了人,”舒晴突然開口,小臉上寫滿了嚴肅,一臉的決然,“我一定要像娘這樣,跟著爹一起出來,就可以免得在婆家受苦。”
這下輪到許氏目瞪口呆的看著舒晴,半天才伸出手一巴掌拍在舒晴的肩膀上:“這都是哪兒學來的亂七八糟的念頭”
舒晴被打了一記,雖然許氏力道並不大,也不算疼,可卻沒了面子,嗚嗚的假哭著躺倒在舒玉懷裡:“我看娘就不需要苦熬侍奉公婆。”
“那是文家不一樣。”許氏還想伸手,卻發現狡猾的舒晴早已經躲出她手臂的範圍內,不由得懊惱的看著舒晴,“我跟老爺成親那會兒,正趕上朝廷動盪,若非如此,許家又怎麼可能和文家聯姻。”
“許家為什麼不能跟文家聯姻?”舒晴更加好奇,從舒玉的肩膀後探出頭問。
“朝廷也像是一個大家族,”許氏瞪了舒晴一記,這才慢吞吞的對兩個姑娘說,“雖然朝中大臣看似都差不多,但也是有些不同,比如許家就是清流一派,做學問的多,堅信文臣死諫。而文家則是中庸派,說中庸派不過是說起來好聽,多年不倒靠的就是見風使舵的本領,還有大將軍一系,工部一系,再遠的,我就也不大清楚,這幾系之前可謂是涇渭分明,朝上大家寒暄周旋,朝下幾乎老死不相往來,可因為十幾年前的動亂,各自都覺得朝不保夕,紛紛開始聯姻,這麼多年來,也是盤根錯節,分不出你我了。”
“十幾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舒晴又問。
向來端莊的許氏顧不得禮數,探身過去狠狠打了舒晴一記,把她整個人都拽到自己面前,面色嚴峻,聲音卻壓得很低:“這話也能亂問的?讓你爹知道也得打你。”
舒晴被許氏抓著手臂,嚇得臉色發白,腦袋搖得像破浪鼓:“別讓爹知道。”
雖然文老爺在家中沒架子,又疼愛子女,可他在大事上的威嚴卻是大家公認的,十幾年前的舊事幾乎是所有家長在孩子孩提時代就耳提面命的一個禁忌,絕對不能多說一個字,絕對不能多問一句。
舒玉雖然一直也很好奇,卻也沒敢問個究竟。
許氏一直篤定的堅稱如今已經進入了太平盛世,可就算時至今日,朝廷裡依然動盪不安,舒玉幾乎不敢想象當年到底是有多麼混亂才讓許氏如此變色,讓文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