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管怎麼說,我都該感謝你。我家老太太沒什麼大礙,醫生剛也說了,休養幾天就會好的。”忽又瞅瞅門外,聲音刻意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尷尬:“其實剛才我也是氣極了,說的話你也別當真啊。”
方晨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她支吾了一下,才說:“其實就是件小事,但是我看那肖總人挺好的,還安排了待會兒給我們換間病房呢……”
幾乎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方晨只得點頭:“那你好好照顧老太太吧,單位事情多,我就先回去了啊。”
“哎,你慢走。”楊二鳳在後頭笑嘻嘻地送了兩步,這才折返。
肖莫帶來的兩輛車一前一後均速駛在寬闊的車道上。
有一陣子,車廂裡似乎靜謐得不同尋常,所以他突然側過頭問:“在想什麼?”
方晨怔了一下,才說:“楊二鳳是不是肯搬家了?”
“嗯,基本同意了。”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只是解決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問題,可是她卻不這麼想,甚至在心裡有些感嘆:“只用了短短十來分鐘,你就說服了她?”說服了那個最頑固的釘子戶?而她分明記得之前的楊二鳳在捍衛自己領土的態度上是多麼的堅定。
可是肖莫卻笑了笑,愈加輕描淡寫道:“多說無益,我只是給了她最想要的,如此而已。”
“錢嗎?還是別的附加許諾?既然這麼輕鬆,你或許可以更早一點就將它解決掉。”
“可是隻有現在這個時機最好。”修長的身體舒展開來,他姿態放鬆地靠在寬大的後座裡,低頭拂了下袖釦,慢悠悠地說,“因為我是個好人,所以應該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不,”方晨卻搖搖頭,臉上露出了悟的神色,一字一句地斷定:“你確實是個奸商,不折不扣的奸商。”
只停了片刻,車廂裡便響起清朗的笑聲,對於這樣的評價他彷彿根本不以為意,只是哈哈大笑,窗外的風景交錯變幻,光影襯在那張英俊的臉上,猶如會流動一般地跳躍。
過了一會兒,他收住笑意,轉過頭說:“你的直率很令人喜歡。”
“謝謝。”
“晚上有沒有空?我想約你。”
“做什麼?”她停了停,兀自鎮定地問。
他卻似乎被她問倒了,因為很少碰到會這樣反問他的女人,只見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律地點了兩下,然後才說:“你一般約會都做些什麼?”
誰知她竟然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沒約會過。”
他幾乎不能相信,著實愣了一下才又啼笑皆非:“看來你周圍男士們的眼神不夠好。”
車子在報社外面緩緩停下,他降下車窗,手肘搭在上面,彷彿仍舊迷惑不解的樣子:“你沒騙我?”
方晨倒是臉色如常,整了整衣角,說:“如果需要騙人,那也應該說自己情史豐富才比較有面子,不是麼?”
“嗯,似乎是這樣。”他摸著下巴思索。
“不過我今晚沒空。”
“那麼改天如何?”
“再說吧。”她朝他微一擺手,“我走了,拜拜。”
直到她一路小跑上了臺階走進大門,肖莫才靠回椅背裡兀自笑了笑。
有意思!
他想,或許她確實和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都不一樣。不過,顯然卻更加有意思。
晚上方晨與蘇冬一起去看了場電影,雖然主要是為了體驗新開放的環球影城的音效到底有多好,可是那部片子製作的水準實在不算太高,只看到一半兩人就已經懨懨欲睡。
最後中途退了場,又商量著去哪兒宵夜,站在夜裡燈光輝煌的大馬路邊上,一個騎摩托車的小年輕染著黃毛,刻意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