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的神情來,他如今就是想死也不可能了。
隨著獻俘時間到了,排成佇列邁著整齊步伐地近衛軍開始穿過御街,他們穿的都不是盔甲,而是近衛軍的“禮服”,也就是那身筆挺的制服。以前的時候,看著這身流求禮服,大宋百姓都感覺有些怪異,總覺得這似乎是島夷之服,但如今不同,數千人這般列隊而行,給他們帶來的震憾讓他們瞠目結舌。而這些小夥兒都是自血戰之中回來的,一個個驕傲地抬著臉,神情堅毅目不旁視,更是看得御街邊的小娘子們心中小鹿般跳個不停。
“雖是武人,卻無武人粗氣。”崔與之手中抓著一個千里鏡,在朝天門城頭上遠遠看著,然後讚了一句。
趙與莒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現在還不是他出場的時候,聽得崔與之話語,他微微笑道:“國朝重文輕武,故此武人多有粗氣在所難免,以文御武,以文化武,方是正道。”
“正是,也只有如此勁旅,方可挫敗胡虜!”薛極附合道。
葛洪放下千里鏡,略略變了顏色,若是天子自此重武輕文,只怕不是國家之福。
無數鮮花被拋入近衛軍陣中,近衛軍將士卻沒有一個因此分心的,他們踏步向前,那股凌厲的氣勢,彷彿能將一切阻礙踏碎一般。人群之中石良見了猛然以拳擊手:“大丈夫當如是耳!”
於織娘抓著花的手有些微微出汗,她眼睛亮亮地在近衛軍中尋找,她覺得這些士兵中每一個都英氣逼人,不知該將花兒扔向誰為好。片刻之後,她乾脆閉上眼,用力擲出花,再睜開眼來看。
她扔的花在空中飄了飄,緩緩落下來,落在一個高大的軍士身上,那軍士彷彿毫不知覺般,依舊是向前,向前。這讓於織娘心又有些失落,她輕輕咬著唇,低下了頭。
在她擲出的那朵花上,她大膽地用針尖刺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圍同是繼昌隆女工的女孩們嘰嘰喳喳,正在討論哪個士兵更加英挺,哪個可能立的功勞更大,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 )
一九七、赤血報國嘉忠勇
這場獻俘儀式足以讓現場的臨安百姓永生難忘,今後這種獻俘還有很多次,但這一次讓他們印象最深刻。
第一次見著數千流求近衛軍的方陣佇列,足以成為今後很長時間他們的談資。當然,因為都戴著布帽的緣故,他們看不到有些流求近衛軍頭上並沒有頭,比如說李一撾。
解散之後,他習慣性地摘下了帽子,卻現帽上竟然有一朵鮮花,這麼久的儀式過來,這鮮花竟然未曾自他的帽子上落下來,倒教他很是驚訝。
將花執在手中左看右看,又湊近了嗅嗅,然後他便現了那花上的字跡。
“於織娘?莫非是於竹那廝男扮女妝不成?”他跟自己開了個玩笑,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朵花收起來。這花是什麼時候被扔到自己頭上的?記得是經過一段兩邊盡是年輕女子的街道上,似乎用眼角餘光看到她們還扯了紅布,布上寫著“繼昌隆”什麼什麼的……
繼昌隆這個名字對於李一撾來說卻不陌生,這可是當初大郎開辦的工場,如今大郎成了天子,而這工場也成了工廠。
“有機會去問問,這廠子裡是不是有叫於織孃的女子。”李一撾心中暗想。
這機會自然是有的,他們這隊近衛軍來獻俘之後便不再回徐州,而是常駐於臨安。攜大勝之威,近衛軍入臨安拱衛天子已經成了朝野一致的呼聲,而且對於這麼一支強軍,放置於徐州那邊地,朝中重臣們多少有些不放心,他們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趙與莒有些滿足地嘆了口氣,若不是這一戰,他想將近衛軍大規模調入臨安,只怕還是會受到群臣掣肘,別人不說。岳珂第一個便會不幹。現在將近衛軍一分為三,一部在徐州一部在臨安另一部在流求,朝臣們巴不得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