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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聶清麟因為太傅的吩咐,說是一會要帶她去遊湖,便是懶得動彈,也沒有會宮,便是在御花園裡坐一坐,六哥培育的花兒真是百看不厭,而且實用得緊。一樣“白雪驟”的菊花,居然是調製細棒花粉的上佳作料。塗抹在臉上不但粉質細膩,而且用久了也不掉浮粉,面板也是光滑異常,因為這花並非中土產物,往年的產量稀少,就算後宮最得寵的妃子們,每年也不過能額外多得那麼一兩根,不是重大的日子,也絕捨不得碾碎了調製胭脂塗抹。

不過六哥透過嫁接,竟然在自己的花園子裡培育了滿滿一花圃,又花重金請了江南里掛了名的胭脂工匠,精心萃取制了四盒,一併都給皇上的胞妹永安公主還有小沈皇后分別送來了。

聶清麟最近研習化妝技藝,那往日貴妃寵嬪們捨不得用的“白雪驟”被個敗家的小公主不到幾日就用掉了半大盒,除了給自己的臉蛋塗抹外,連身邊的宮女嬤嬤也是不能倖免。

單嬤嬤便是首當其衝,公主見單鐵花平日表情平板,加上在沙場征戰了許久,難免臉色有些發黑,膚質也略顯粗糙,但是年近四十,居然不大長細紋,也是先天的照拂,濃眉大眼的,其實長得不錯,這讓永安公主頓時起了替身邊人整治門面的心思。

單嬤嬤不敢拂逆公主,便是任憑她每日裡閒來無事,在自己的臉上作畫,不過公主給自己畫得尚可,天生麗質,濃妝淡抹總相宜,可是給旁人畫時,難免用力過重。

今兒單嬤嬤就頂著一張雙頰通紅的臉兒,在鳳雛宮裡忙了一上午。

因為聶清麟突然想起典當家底的心思,就命人將單嬤嬤叫來,想問問她鳳雛宮裡平時的份例銀子有沒有剩餘,可不可以再勒一勒褲腰帶?可是在明豔豔的陽光下一看那沈嬤嬤,連始作俑者都是嚇了一跳,心道:今早光線不足,竟是把胭脂摸得這般厚重,嬤嬤的整張臉倒跟個發燒煮熟了一般!

看到這,小公主連忙搖著扇子撤一撤心虛的冷汗,再命單嬤嬤蹲下,用手裡的巾帕子去將她臉頰的胭脂擀開抹勻些。因為主僕二人俱是習慣了的,竟然忘了此時公主是身穿龍袍的。

可是這一切入了邱明硯的眼中,活脫是個剛剛勾引完太傅的浪蕩天子,轉身兒又調戲起了寡婦嬤嬤來!倒是真不愧為先帝的兒子,一脈相承的荒淫無度、口味博雜得很啊!邱明硯想到這簡直是氣得手腳冰涼,好不容易等到了單嬤嬤出了御花園子的門,便冷聲叫住了她:“單將軍,請留步!”

單鐵花轉身一看,原來是以前軍中的老熟人邱明硯,便是表情一緩,又想起他已經高升為國相,又趕緊萬福補禮:“見過邱國相大人。”

邱明硯沒有說話,冷冷地上下打量著單嬤嬤:一身的翠藍竹葉暗花小襖,搭配著百褶如意月裙,頭梳著垂雲緊鬢,斜插著珊瑚綠松石珠花,臉上也是塗脂抹粉,有紅又白,還真不是以前軍中母夜叉的粗糙打扮了。

難怪前幾日魯豫達那小子話裡的語氣甚是酸楚。原來自己心裡還敬仰著單鐵花的守貞之心,竟然能拒絕魯豫達這樣年輕的。可是沒想到這母夜叉的心思還挺高遠,不但要年輕,竟然還要俊帥些的!跟那風度翩翩的少年天子相比,鬍子拉碴的魯豫達的確是不夠稱手啊……

想到這,邱國相出口的話就略帶尖刻了:“原先聽魯將軍說單將軍您如今出落得愈加整齊,原是不信,現在才知,魯豫達的拙嘴笨腮真是沒說出單將軍的一半風采了。只是將軍您如今在這宮裡,可千萬別忘了太傅派你來的本意,別心猿意馬地一心想著攀了男子的高枝兒,忘了自己的根本了!”

邱明硯意有所指,可是這一句入了單鐵花的耳裡卻是曲解成了另外的意思,想著那天魯豫達的醉酒調戲之言,那張沒有把門兒的臭嘴說不定回去在酒桌上對著這些昔日的同袍們說了些什麼沒有王法的來,便是隻當這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