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兄弟倆就率兵馬留在這裡等我,我帶一隊衛士前往燕京赴宴。”
“父親,不可。”李匡威兄弟倆沒有想到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只帶著五十人去燕京赴宴,明擺著是要任人宰割。
“不用多說,某自有決斷。”
實際上,李全忠看的很清楚,眼下的局勢,對他十分不利。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沒有半分本錢可以討價還價。他現在就是在賭,賭李璟吃相不會那麼難看。
只要李璟依然如往常那樣愛惜名聲,行事講究,那麼他儘量向李璟低頭,應當還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若是讓出涿州,就能保全,他並不會猶豫。就算是李璟要他父子把兵權也交出,這也不是不能考慮。他一向認為,只要人在,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讓兩個兒子帶兵留下後,李全忠只帶著十名護衛就過關入了幽州。反正若是李璟真要對他下手,他就是帶上三千人也沒有,還不如干脆只帶十人,這樣還顯得他姿態高些。
但離燕京漸近,他才感覺到一陣陣的恐懼向自己襲來。在兒子和部下面前,他必須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如果他都亂了方寸,手下的人就更慌了。但現在離開了大家,他才意識到局勢的嚴重性。
這一刻,他是真正的獨闖龍潭虎穴。自己送上門去了。
燕京城秦王府。公孫蘭進入李璟書房。“李全忠令二子與三千兵馬留在廣利橋南岸。自己只率十名侍衛前來。現在李全忠送上門來,他的兩個兒子也就在桑乾河南岸。若是三郎有意除掉他們,眼下正是好機會。先拿下李全忠,再派一軍包圍其二子,那麼涿州城中那萬餘兵馬群成無首,一封告示可招降矣。”
李璟眼望美人,思考了很長時間,最後道:“這個提議有些誘人。但並無必要。李全忠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做什麼樣的選擇。這個時候強行吞掉義武軍,好處不大,好壞了名聲。不如干脆讓他自己離開,要知道,也並不是白放他離開的,他走時,還會打著奉我之令前往討伐黃巢,這個,對我們也很重要。”
“他真會這麼聽話。就此放棄涿州,率兵離開?”
李璟輕笑。“上次他能毫不猶豫的捨棄易定二州,這次他豈會捨不得涿州?”
燕京城新建釣魚臺賓館內,李全忠正在款待太師、秦藩尚書左僕射崔芸卿。
“秦王素聞上谷郡王有勇有謀,乃是難得的將帥。郡王也知,如今正是國難之時,每逢國難,倍思良將。秦王先前傳檄各鎮,繳各鎮發兵勤王討賊,如今天下各鎮已經組成了河北、河南、河東、關中四大聯軍,數十藩鎮響應起兵。本來秦王即將要領兵南下,奈何此時偏偏契丹胡蠻聯合室韋、黑水靺鞨鐵蹄南下,試圖進犯中原,秦王不得不御胡虜於外啊。”
李全忠認真的聽著。他知道,崔芸卿是代表李璟而來,他的命運,將由崔芸卿來宣告。
“秦王若是需要,某願意率本部兵馬出戰胡蠻。”雖然他心中絕不願意跑去那什麼遙遠的海東,跟八竿子打不著的胡人拼命。但若是李璟真的是這個意思,他絕不能拒絕。
“不,不,不。郡王誤會了。”崔芸卿笑道,“契丹等聯軍雖有二十萬眾,但秦王也並不懼他。秦王已經調動兵馬準備痛擊蠻人,不過如此一來,卻是一時抽不開身,無法再率兵南下討伐黃巢逆賊。秦王知道郡王向來忠義,且又勇猛,因此,秦王有個提議,就是委任郡王為河北討賊行營副元帥,加天下討賊總先鋒使,率河北行營兵馬南下,與河南行營于帥匯合,一起勤王討賊。”
李全忠沒有說話,低頭沉思。
他在細細思慮崔芸卿這番話後面的真正意思,李璟讓他南下中原討賊,而且還給他加河北行營副帥,天下討賊總先鋒使這樣的銜號,事情來的有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