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都是銘記,每個高。潮都是融會貫通。他慢條斯理地,把吻一個個送到我身體的每個角落,剛柔並濟。那風度猶如跳著探戈的一把火,升騰在我的經脈裡,恍惚中,我分明已身抵島嶼,在碧海浪尖上翻滾著。
潮退,浪花仍繾綣。我翻了個身,禮尚往來。
我用舌尖膜拜他,從耳後繞至脖頸,再一路向下,鎖骨,胸膛,肋肌,腹溝,最後停留在器官。它晶亮、滾燙、堅硬,飽滿的輪廓,鮮嫩的觸感,我愛不釋口,慢慢挑逗,慢慢吸吮,慢慢深入。上方傳來他隱忍著的呻吟,那節奏伴著那音色,銷魂過最動聽的情話,穿過我耳膜,穿過我腦海,穿過我骨頭,直抵我靈魂最深處,撫慰。
爆出來那剎,他試圖拿開,被我止住。那味道,我生不出一點厭,反而喜愛得緊。沒有交。合,這個愛卻做得持久而餘韻十足。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高飛也玩累了,靜靜趴在地上,三隻都一動不動。
這平衡被高錚的一個問句驟然打破:
“你小時候……就是像剛那樣兒……舔棒棒糖的吧?”
。
天越來越冷,雪越下越頻,路面結的冰越來越厚,常不得及時剷除,高錚騎摩托去上課,我總不放心。他倒不以為意,笑說去年冬天就這麼過來的,從無意外。從這裡到他的教學樓,公車搭不上,走路卻要將近半小時,於是我心裡再忐忑,卻也只能由了他去騎。只是天天在家裡等他時,不免擔憂,每每他進門那剎這顆心才放下。終於理解舞臺上或銀幕裡那些守在窗臺不時張望、等待男人歸來的女子的心情,我如今也淪落至此啊。
偶爾也會在乾冷寒風中帶高飛出去遛彎兒,順便去T大東門等他下課。在街邊買熱乎乎髒兮兮的烤紅薯,高飛似乎並不喜愛,只晃著尾巴蹦躂,我自己邊等邊吃,留一半給高錚,一起揣著暖和和的肚子去超市買肉買菜買大米,儼然新婚小兩口兒。
冬是進補佳季。日經鍛鍊,我的廚藝已今非昔比,有了長足長進,光食譜就換了仨,一本比一本先進,會做的菜一道比一道高階,類別已從家常菜升至宴客餐。高錚大力享用之餘亦大加讚美,每頓都說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菜。我就問他,那上一頓呢?他又都耍賴答,都好吃,都是最好吃的。真是不打草稿啊,一問就露餡。我膨脹的自信心與可以信賴的肯定最終是張帆給授予的——我拿這點小身手宴請他和露露,席間好評如潮。我拍了好多照片,菜的,高錚的,張帆和露露的,但願都長久。
去買了新的藤椅,這次不敢再鬧了,只“坐”,不“做”。照著《針織入門》打毛衣,那書裡的示例圖真不通俗,就連我這個平時靠畫圖掙錢的人都看了好幾遍還沒看懂,怎麼都繞不對,最後愣是藉助力學系同學的點撥我才把毛線勾搭正確,原來即使做家庭婦女也需要良好的3D思維呀。在椅子上端著棒針,心裡卻滿是掛念,怕外邊天冷路滑他摔著,無法集中精神,常馬虎出錯,於是拆了重織,織了又錯,錯了再拆,如此反覆。我本許諾說定會在年底前奉上這愛心牌溫暖毛衣,可如今眼瞅著元旦了,連個腰身都沒織出來,真該自掌嘴巴。更無奈是高錚對此很是期盼,像個追文的似的,時時催我更新,天天問啥時候完結,我向他再多討要些日子,他卻用棄坑威脅我,我心說你敢再催,再催我就停更,直接交給書商出版上市,讓你熬幾個月等結局。
屋子供暖不足,我卻從沒受過罪:體寒的我夜裡就是冰塊一個,體熱的他攬我入懷給我暖身子;或者睡前折騰一下,折騰到倆人的身子都冒熱氣,就這樣順勢緊偎在一起,便絲毫不覺得冷,徹夜安眠。
新年姍姍來到,我收到副羊羔手套,皮毛一體,當真保暖實用。他低昧地說,“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厚的了。”
“要那麼厚幹嘛?”
“……你是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