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四人看了,都驚歎不已。李堂木喃喃道:“原來這就叫‘務須使招數節節貫串,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當真精妙啊!”錢堂火急速轉動著腦子,想把這些招數記下來。趙堂水卻是把劍插在地上,人已是舞動起來,時不時停下看一眼,滿眼紅光。孫堂金抽出長劍,思考著劍招與拳招的共通點,不時揮動一下劍。
在武當山上,長輩雖也會演練拳掌劍招,但那與真正對敵動手時根本兩樣,很多精髓之處他們也是現今才領悟到。仕進從上面往下看,也是暗自點頭,心道:“這人攻防之間甚少破綻,要贏他須得以柔制柔,否則便只能用極剛破他了。”
太極運用的正是四兩撥千斤的道理,以柔克剛,但萬事物極必反,柔雖能克剛,但剛又何嘗不能破柔呢?張時飛在江湖中已是一流高手,仕進卻還是一眼看出了他的弱點。
夏龍只覺左右支絀,摺扇環轉間已是頗為不易,手足更是疲軟無力,而對手卻還是遊刃有餘,不由萬念俱灰,手上動作竟爾一頓,張時飛那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便趁隙而入,右掌倏地穿出,直迎夏龍章門穴。
夏龍危急間腦袋忽然清醒,求生意念又佔了上風,摺扇一轉,奮力戳向對手手腕。那掌輕巧地轉了個彎,取向夏龍肩膀。夏龍無奈,只能勉力縮了一下,那掌還是拍在了他肩上,撲的一聲,便收了回去。
夏龍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強忍住了要出口的鮮血,自知已是無力迴天了,便憤聲道:“爾等不是要我的性命嗎?嘿嘿!無須你們動手,我自己便可了斷!只恨蒼天無眼吶!”他一臉的悲憤,仕進瞧得清楚,不覺生起憐憫之心。
夏龍已是抬起手掌,便往頭頂拍下,眼看便要腦漿迸裂,死於非命。只見人影一閃,那正在酣睡的人已出現在他身旁,伸手架住了這一掌。那人臉盤方正,下頜微微有須,乍一眼看去似乎正氣凜然,但他眉毛上挑,鼻子高挺,卻又顯得放蕩不羈。
他扣住夏龍手腕道:“你為何道蒼天無眼?說個理由出來,或許我可以保你一命。”他還是笑嘻嘻的,沒有半點正經模樣。夏龍奮力一掙,那手卻穩如磐石,動也不動。他怒聲道:“有什麼好說的!我自尋死,幹你何事?”又再掙了一下,卻還是動不了。張時飛見那人出手,便止身停手,出聲道:“前輩可是風子齋老前輩?不知此舉是何用意?”
那人呵呵一笑道:“想來是那牛鼻子跟你說過我。嗯,我也不做什麼,只是問他點事,若是聽著高興了,便幫他一幫,若是嘿嘿!隨你便了!”話到了後面,頓時變得森然陰冷,夏龍不由打了個寒戰。
張時飛顯然知道他這種喜怒無常的性子,只好道:“既是如此,前輩便問吧!只是這種惡賊的話如何信得過呢?”風子齋瞥了他一眼,道:“信不信得過自有我來判斷,何須你多言!”張時飛馬上噤口,不再出聲。
李堂木四人這時也圍了上來,他們到底年輕氣盛,便對張時飛道:“師叔,這人如此可惡!讓我們教訓他一番吧!”張時飛低聲怒道:“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乖乖站到一邊去!”他心裡不禁惴惴不安,深怕風子齋惱怒之下出手教訓這群后輩。
風子齋瞧了他們一眼,搖頭道:“牛鼻子的徒弟要得,徒孫卻不怎麼樣嘛!”說完,便對夏龍道:“你說說,老天怎麼不長眼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哼!你便是想死我也能把你從閻王殿裡拖回來!”那話不要說夏龍,便是站在旁邊的人聽了也直冒寒意。
四個年輕人更是意識到了這人的厲害,都不敢再出聲了。夏龍終於聽出了這人有為自己出頭之意,不禁大喜過望。剛才身陷絕境,百般無奈,自己才心萌死志,其實又有誰不愛惜自身性命呢?
郭鐵二人在樹上看著下面情況瞬息萬變,都凝神屏息,等待著下文。郭鐵雖極欲親手誅殺夏龍,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