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云溪卻看得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笑了笑。
與此同時,冬泊國,山水郡。
陳微微站在一座莊園的門口,揹著手看向遠方。
遠處那山的輪廓,看起來像是一尊臥佛。
冬泊這邊信奉禪宗的百姓更多些,畢竟時至今日,禪宗依然是冬泊國教。
在冬泊的大城小城裡,隨處可見僧人行走,得百姓尊重。
這莊園很大,且精緻,不管是建築還是花草,細微處都見精緻。
這莊園的主人,是冬泊國第一富商,這裡是寧舒數不清的家業之一。
寧舒也算是冬泊一位奇人,傳聞中,他幼年父母雙亡,幾歲就在街上流浪,以撿拾為生。
關於他是如何成為冬泊首富的過程,有至少十幾個版本,每一種都說的有理有據。
關於他如何發財的這些傳聞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除了他自己之外,大概也沒人能分辨出來。
但是,關於他如何疏財的故事,冬泊人都知道,而且也絕無可能出現別的版本。
婁樊人南下之際,冬泊以舉國之力抵抗,可依然節節敗退。
寧舒以千萬巨資,購買了大量的糧食物資送往前線。
他親自帶著商隊押運糧草,期間幾次遇險,甚至還差一點就丟了性命。
幾年後,婁樊人再次南下,寧舒變賣了無數產業,再次籌措大批糧草物資送去前線。
這次之後,他得冬泊國君召見,封錦衣侯。
按照傳下來的祖制和規矩,商人的地位極低,若穿錦衣,便是死罪。
哪怕是再富有的商人,在冬泊國內,若走在一座獨木橋上,對面過來一個農夫,這富商也必須後退讓路。
如果不讓的話,官府就會嚴辦。
冬泊國君就是用這錦衣侯的封號,告訴天下人,有些時候,祖制和規矩,都可以打破。
普天之下,錦衣行商,可能就只寧舒一人。
而且,他的錦衣侯是侯爵一等,封地千戶,世襲罔替。
陳微微一到冬泊就住進了這山水郡碧魄莊園,他已經住了幾日,在等兩個人。
一個,就是這碧魄莊園的主人寧舒,另外一個,則是改變了他人生的人。
就在看著遠山發呆的時候,一隊騎士護送著一輛馬車出現在視線之內。
陳微微和其他人邁步上前,等馬車到了近處,他們就在路邊俯身等著。
馬車停下來,一名隨從上前將車門開啟,天水崖司禮神官從馬車上邁步下來。
陳微微俯身:“弟子拜見座師,座師一路辛苦。”
“起身吧。”
司禮神官活動了一下雙臂,往四周看了看後微笑著說道:“早聽聞這裡的山水有詩情畫意,所以這地方才叫山水郡,一路所見,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陳微微俯身道:“座師,莊園已經收拾好,座師可先去休息。”
司禮神官點了點頭:“你這一路都在打前站,事無鉅細都親自操勞,你也辛苦了。”陳微微連忙道:“弟子為座師效力,心甘情願。”
不多時,司禮神官就到了陳微微準備好的住處,他先是洗漱一翻,換了衣服後出門,見陳微微就在院子裡恭敬的站著。
司禮神官笑了笑道:“你總是這般知禮數,神宮裡,你許多師兄都不及你。”
陳微微回答道:“做弟子,理當如此。”
司禮神官指了指前邊:“隨我走走,這園子裡看起來也頗有些景緻。”
陳微微就跟在司禮神官身後。
走著走著,他們就離開了院落,刻意離開了人多的地方,在後院的大片園林之中漫步。
此時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