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澤看著羅亮思量,這羅家難怪屹立百年不倒,政治眼光一向精準。他現在派兒子去金海市,不得不令人多想,莫非他有意要撤出北方內閣?r國人覬覦東北不是一天兩天,北方內閣如果不抵抗,民心必然不穩,但抵抗的話北方地區也是力不從心。近幾年南方政府和北方內閣都想爭奪金海市的所有權,因當初簽訂的停戰協議,誰又都不想挑起戰鬥,只好看著這塊肥肉在那裡,想動不能動。金海市現在掌握了整個華夏一半的財富,而另外的一部分卻不是兩個政府分的,還是和各系軍閥共同持有。金海市如今成為南北兩政府訊息的中轉站,打擦邊球的政客們,多有在那裡混跡的。誰都沒有想到整個華夏打得最熱鬧的時候,卻讓九爺在金海這個城市風生水起,儼然土皇帝一般。
“羅隊長去金海市做什麼呀?也是在警署嗎?”唐棠感興趣的問。
“我有一個同學推薦我去那裡做華人總探長,威爾斯上校也給我發了邀請函。”羅亮父親已經知會他,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也不必保密。
“總探長?我只知道金海市f租界、g租界、r租界,每個租界都有一個華人探長協助處理租界裡的事務。”唐棠皺眉,這總探長突然空降過去,只怕難以服眾吧?
張天澤微微笑起來,原來總探長是他,他們羅家在北方勢力大,總不會以金海市為跳板轉投南方政府吧?只怕沒那麼好的地利吧?
羅亮但笑不語,對他們家這樣的政客家族來說,清流的名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跟了一個亡國總理,那以後家族的名聲也就毀了。父親和哥哥從今夏開始一直忙於將家族勢力重新佈局調整,公務上的事,他們一時半刻也卸不了,只好先將自己摘出去。
“不聊這些事了,你們剛才是不是在新明電影院看電影。”羅亮學破案多年,最善於察言觀色,追尋蛛絲馬跡,他篤定的說。
唐棠驚訝的看著他,自己牽連的槍擊案,因為本就冤枉,所以也沒覺得這探長破案厲害,沒想到他也許真是高手。“羅探長是怎麼知道的?你似乎比我們早來咖啡館吧?”
羅亮微微一笑,“我在此約會也是因為旁邊有個電影院,而新明影院用的檀香,雖是平常,卻不是一般場所都愛用的,你們倆人身上都有這股檀香味。此其一。”
張天澤看他說,也饒有興致的看著;據他調查,這人上學時期在學校就是破案高手,不然他也不放心唐棠的案子交到他手上。
“這其二嘛。”羅亮喝了口咖啡,他伸手指了指唐棠手提包。
唐棠低頭一看,原來手提包裡露出電影票的一角,她失笑,“羅探長真是觀察入微。”她舉起咖啡對羅亮示意了一下。
羅亮拿出手裡的電影票,“這也是因為巧合,新明影院一部新電影,通常連放三天,我這正好是下一場的,所以除了時間、場次,咱們的票是一樣的。”
“羅探長能去金海市,相信是金海市百姓之福。”唐棠看著器宇軒昂的羅亮,真摯地說。
羅亮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的眼神和話觸動了。自己多年為之奮鬥的就是造福百姓,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亂世,政治不清明,何談為官做人?沒想到爺爺之後,卻是這個女子對自己說出這句話。
張天澤看著羅亮的眼神,心裡生出的危機感漸漸增強。“聽說羅探長曾留學m國,《飄》這部影片裡提到的南北戰爭,與華夏當前的形勢,多有相似,羅探長覺得咱們國家以後是何種走勢?”
羅亮微微一笑,他雖然問的隱晦,但應該是對當前國家局勢沒信心,他這句話裡不無試探之意,“我於政治上沒什麼高見,不過每個國家的形式不一樣,現如今每個國家似乎都在革命,有建立聯邦制的,也有建立是君主立憲制,也有實行*的,這些國家制度本身沒有對錯,只有適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