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打外頭進來了,帶著一股子茉莉香氣,撲面而來。
那秦婉蓉也不瞧如蔓,徑直走到太太身旁,捱了貴妃榻坐下,便將外披除去,只喊著天兒冷,就叫錦娥添茶。
待喝了幾口茶,才緩緩將目光移到角落裡,衝著如蔓道,“原來五妹妹也在的。”
如蔓便才見了禮,客氣地問了安,那秦婉蓉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頭,自顧自地同太太撒起了嬌,舉著手腕子道,“前兒日裡,託人買來的東珠玉鐲,這會子竟是脫了色,再不能帶了的。”
“你真真兒是個不省心的,這樣貴重的東西也不愛惜的。”太太隨口嗔了道。
“正巧我也不喜歡這個顏色,再換一條琉璃翡翠鏈子回來,也好配我這身衣裳了。”秦婉蓉說著便將鐲子褪了。
如蔓暗暗瞧著,那鐲子價值不菲,一條便能抵上全府兩個月的花銷,只是秦婉蓉一句話兒,便說換就換,府裡既是再儉省,也禁不住這般揮霍的。
雖是這般想著,可到底也輪不到她來管了,又靜靜坐了一會子,如蔓便找了藉口告辭了。
回到東廂,翠兒就迎了上來,說是芳二爺在屋裡等了好一會兒了。
秦少芳站在那瓶兒紅梅前徑自瞧著,如蔓輕喚了一聲兒,他才回了神兒。
如蔓知他是親自來送賀禮的,就沒多寒暄,兩人對著那紅梅隨意說這話兒。
忽而,那秦少芳便問,“小五可是得了好東西,那雀尾流珠釵可是個罕物兒了。”
如蔓疑惑道,“我並不曾有甚麼寶物了。”
秦少芳晃晃頭,嗔責道,“你竟是也學會扯謊了,便是桌上放的那個。”
如蔓忙地回頭,這才想起,桌上放的正是安夫子贈她的那支了。
作者有話要說:悶騷的安大公子也有春天啊~(≧▽≦)/~
楠竹是神馬?咱們這裡只有女主,就是俺家小五~(≧▽≦)/~
看在我這麼勤快更文的份上,筒子們忍心不留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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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諳,離恨苦
秦少芳見她似有心事,卻並不開口,便上前兒將那簪子拿起,對光細細瞧了,道,“早年南蠻的貢品,用的是極為罕見的烏蒙珠,教我猜猜,這是誰贈與你的。”
聽他說那簪子如此珍貴,如蔓不禁想起安子卿那日的情形,心下暗自驚詫,想來安家從前應是十分興盛,若不然,怎會有南蠻的貢品收藏於府。
而這雀尾流珠簪這會子到了自己手裡,作為禮物卻是太貴重了,她正思量間,便隨口說,“旁人送的,我並不認得是個甚麼罕物兒。”
“莫要同他走得太近了,對你沒有益處。”秦少芳眸子微眯,雖是極尋常的話兒,可卻教她覺得冷森森的,毫不似平日裡那春風拂面的溫柔了。
如蔓不自然地往那紗窗邊兒靠了靠,道,“我同誰交好,自然心裡有數。”
只聞得那秦少芳低笑了一聲,再抬頭,他已經逼到近前兒,高大的身形覆蓋下來,頓時便將那嬌小的人兒困在臂彎裡頭。
淡淡的白芷甘松香,繞在鼻尖兒,如蔓忙地扭了身子,便要掙脫,他卻絲毫不動,仍是一脈溫和地俯下頭來將她望著,道,“你同誰交好,我心裡自然也有數兒,他並非你命裡良人。”
誰知如蔓勾起嘴角一笑,那笑顏純真裡帶了蠱惑的媚勁兒,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氣質,教秦少芳微微一愣。
如蔓似她母親,那個煙波樓裡顧盼生姿的紅頭牌兒柳氏,眉眼間更是有七八分相像,不經意間就風情萬種。
他凝眸,這才發覺,打從前年第一回見她起,到如今那當鋪裡的小丫頭已經漸漸長大,仔細瞧著,五官愈發精緻,個頭也長高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