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抹去眼淚,可憐兮兮地道:“娘娘,奴婢以後會精明些的,您不要趕奴婢走。”
雲妃嘆了一口氣,伸手拉她起來,“你跟我從一個地方出來的,我如何捨得罵你打你?實在是你太過不懂事了,在這王府裡,咱們要是行差踏錯一步,可就不能翻身了。”
鈴兒乖巧地道:“奴婢懂得的,奴婢也不想再過以前賣笑的生活。”她之前雖然是侍女,但是經常被客人騷擾,上下其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偶爾有些 喝醉的客人,硬拉進房間,她也是呼叫不得,只能是吃了啞巴虧了。
所以,相對如今只受雲妃的氣,她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雲妃和她不一樣,雲妃本來是出身富貴之家,十五歲那年跟一個書生私奔,書生卻只能給她清貧的生活,後來,那書生在科舉落敗之後便自盡了,她變賣了書生家裡所有的錢財田產,不出一年便敗光了錢,繼而賣身入青樓。她賣書生房產田地的時候還 有一個小插曲,書生的父母死活不願意,她卻串通了員外郎,硬是把地給賣了,拿到銀子一文不給書生的父母,自己攜款逃了。後來她也聽說那書生的父母很慘,住在一所破爛的泥屋裡,靠人施捨過日子。
當然,書生的父母她是不會在乎的,連自己的親生父母,她也從來不回去看。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當初既然選擇離開,無論自己在外面混成什麼樣子,也不會回去了。
當日慶王到青樓裡,她一眼便看上了他,但是卻欲擒故縱,故意多番刁難他,他果真便留了心,經常送些小禮物什麼的,她與他來往許久才慢慢地對他好,他便視若珍寶,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因為她的故意刁難,他便以為她難得可貴,這種看似是愛但事實上是遊戲的感覺,最能麻痺一個人的理智了。所以後來她又串通他的好友,一同用激將法逼他娶她,他也果真上當,當眾宣佈娶她。這一步步走來,都不容易啊。
從青樓女子到側妃,她算是飛上枝頭的典型例子。她要穩固這份恩寵富貴,不能讓它變成泡影。
派出去的侍衛找了兩日兩夜,都找不到毛樂言的蹤影。毛樂言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京城之內。
慶王開始心急如焚,皆因天氣日漸寒冷,昨夜還下了一場雪,他料定她沒有銀子住宿,估計只能坐在荒山野嶺處,沒有禦寒衣物,只怕,她也熬不下去啊,心中懊惱萬分又生氣她的倔強,當下是什麼情緒也有了,一日找不到她,他便吃不下睡不著。便命人出了城,往山上的破廟廢屋裡找。
毛樂言所居住的破廟,她施了障眼法,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張池塘。
她倚在門邊,笑盈盈地看著書生與小兒在玩樂,昨夜下了一場雪,門前空地便鋪了厚厚的一層雪。今日一入黑,他們便出來玩耍,這破廟因多了毛樂言而多了幾分人氣。
毛樂言拿起一根樹枝,放在口中叼著,拿起一塊小石頭雕刻著,小二衝過來問道:“十八姐姐,你在弄什麼啊?”
毛樂言伸手拿掉嘴裡的樹枝,把小石子攤在手掌心上,小二驚呼一聲:“天啊,是苞谷!”
大家都跑過來瞧,真的是一根小小的苞谷呢,約莫尾指大小,栩栩如生,那一行行的紋路,一粒粒飽滿的玉米,活像真的一般。
“十八姐姐,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啊?你怎麼什麼都會?”小二崇拜地問道。
毛樂言嘿嘿一笑,重新把樹枝放在口中,含糊地道:“什麼都做,為了生活。”
她好歹也是拿刀吃飯的人,刀功肯定有那麼上下的水平。想起手術刀,她還真懷念那種日子啊。
第二十八章 裝暈回府
毛樂言其實有些擔心慶王會去難為毛家的人,但是轉念想想應該不會的,他早知道她不是毛雪蓮,毛雪蓮那家人和她基本是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