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而太夫人那一席話,卻說得孔琉玥冷笑起來,才因打了三夫人而稍稍消下去幾分的氣復又高漲起來。她本就比太夫人高了約莫有半個頭,因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冷說道:“太夫人還是先問過你的好兒子傅旭恆都做了什麼之後,再來為他出頭罷!”
說完也不管太夫人是什麼反應,又看向傅旭恆,目光如刀刃般鋒利,聲音如堅冰般寒冷的說道:“傅旭恆,你可認罪?!”
傅旭恆眼神又是一閃,片刻才冷笑道:“大嫂這話好生奇怪,連日來我都因病窩在家裡,半步都未踏出清溪塢是府裡上下都知道的,我便是想礙大嫂的眼也礙不著,大嫂又何苦定要這般咄咄逼人,還挑撥大哥和我兄弟之間的感情,大嫂豈不知七出之一的‘口舌’,說的就是女子多舌挑撥兄弟感情。”
看向傅城恆,“要說當休,此婦才真正當休!”
傅城恆冷冷睨他一眼,聲音比眼神更冷,“才太夫人不是說要請京兆尹來評理嗎,那我正好可以問問他,逼淫嫂婢是個什麼罪?看是被流放三千里,還是五千裡!”
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以致一旁猶自哭喊個不住的三夫人一下子連哭都忘記了,而正氣惱得半死,打算附和傅旭恆的話,逼得傅城恆休了孔琉玥的太夫人,也是一下子忘記了生氣。婆媳兩個都赫然呆住了。
片刻,還是三夫人先回過了神來,當下也顧不得再跪著裝可憐,讓太夫人給自己做主了,一下子自地上爬起來,便走到傅旭恆面前,怒聲問道:“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根本不用人說,她就已知道傅城恆口中的那個“嫂婢”是藍琴。
傅旭恆並不知道藍琴什麼都沒有說,且這會兒正昏迷不醒,只當是她親口告訴的孔琉玥,所以孔琉玥才會這般氣勢洶洶的打上了門來興師問團裡。至於傅城恆,想也知道是因為孔琉玥的關係,所以才跟來的,只不過他說的那個罪名“逼淫嫂婢”倒是可大可小,因此傅旭恆的氣勢先已是弱了一半。
但他氣勢雖弱了一半,心裡倒是並不怎麼害怕,只因在他看來,不過就是睡了個把個丫頭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諒傅城恆也不敢真將此事捅到京兆尹去,除非他可以不管自己和整個永定侯府的體面名聲,可他又怎麼可能不管永定侯府的體面名聲呢?他若真能做到不管,上次也就不會任那件事不了了之,那他們如今也不可能還好好的待在府裡了!
那麼孔琉玥這會子之所以會打上門來,所為的無非就是給那個丫頭討得一個名分而已,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反正那個丫頭堪稱絕色,他這會子想起來都還覺得意猶未盡,不過,她這個態度委實不好,這哪裡像是來求人的?他至少也得先把她的氣焰打壓了下去後,再考慮要不要答應她的要求!
打定主意以後,當下傅旭恆也不理會三夫人,而是近乎有恃無恐的看向傅城恆,似笑非笑說道:“大哥這話兒我可當不起,什麼叫‘逼淫嫂婢’?好歹我也是堂堂永定侯府的三爺,這府裡想得到我青睞的丫頭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我用得著‘逼淫’嗎?大哥怎不問問大嫂那個丫頭,是我逼的她, 還是她上趕著貼上來的?大哥當比誰都清楚,連日來我可連清溪塢都未踏出過半步!”等於是變相的承認了就是他欺負的藍琴。
彼時三夫人已經從剛才的暴怒中稍稍冷靜了下來,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打擊孔琉玥,給孔琉玥一個大大沒臉的絕好機會,“指使貼身丫鬟勾引小叔子”,這樣的罪名一旦坐實了,別說孔琉玥,連同傅城恆都等著丟臉丟到天邊去罷!
至於她心裡那股因傅旭恆才納了郭宜寧,便又木往屋裡拉人,而生出來的一刺未除,又添一刺的邪火,則暫時顧不得了,反正等料理了孔琉玥,她回頭關起門來要怎麼跟他算賬都可以,現在還是先將孔琉玥給料理了的好!
當下計議已定,遂立刻緊隨傅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