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乾爹知道了,福寶,乾爹比不上你,乾爹真是羞愧。”
得知乾女兒心裡所想,孟知理都要臊紅了臉。他來的路上,還想著,要是乾女兒能治好染了瘟疫的人,他腦袋就保住了,還不用被貶官了,而百姓的命,則是被他放到第二位。
他一個堂堂的父母官,連十一歲的乾女兒都不如。
他臊啊!
“不許乾爹這麼說自己,乾爹,你是世上最好的乾爹!”
江福寶的笑容,深深刻進了孟知理的心裡。
從此再也抹不去。
帶著藥方,孟知理都來不及休息,就趕回了長安鎮。
彼時的皇城,孟不咎剛剛拿到書信。
看完信,他的雙手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福寶,你要照顧好自己啊,你千萬不要出事,不要......”孟不咎自言自語,眼裡滿是擔憂。
要不是走不了,他恨不得現在就回去。
“來人——”想到信裡所說,孟不咎喊來了心腹。
他要派心腹去買通皇城的乞丐。
只一晚,皇城的天就要大變了。
“打南邊有個恩辛省,省裡有個遙州縣,遙州縣有個姓張的知縣,是個大貪官,鬧了水災他不管,百姓餓死他樂呵,抱著糧食不撒手,染了瘟疫他封城,要說這貪官多可惡喲,害死無數百姓,當真是慘吶......”
第二天早上,一群年紀不大的乞丐,忽然在皇城裡,唱起了歌謠。
他們散落各處,聲音也傳遍了整個皇城。
幾個長相普通的男子,從四面八方離開。
下午,皇城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瘟疫的事了。
“可惡,朕派你前去調查此事,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只一個知縣,竟敢如此大膽,朕還當真不信,朕要你速速去查,把那狗官後頭的大魚給朕揪出來!倘若查不明白,你提頭來見!”
“下官明白!”
一支身著黑衣的隊伍悄摸從皇城離開,快馬加鞭前往恩辛省。
而孟不咎,一直在鬧市街的茶館坐著,今天他剛好休息,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只見他勾起嘴角,喝完最後一口茶,扔下一兩銀子,離開了茶館。
同一時間的恩辛省,五個縣城每日都燃起陣陣濃煙。
這種煙,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但凡聞到一點,都想作嘔,本來熱鬧的縣城,大街上幾乎沒有人,除了犄角疙瘩裡,偶然出現幾具屍體,百姓們害怕染上瘟疫,被活活燒死,連門都不敢出。
“啊啊啊——”
“救命啊——”
“不要燒死我,我沒染瘟疫,不要啊,不要燒死我,娘,救我,救我啊——”
“兒,我的兒,你們放開我的兒子,不要燒死他,求求你們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放開我兒子,你們已經燒死了我的大兒子和小兒子,放過他吧,求你們了。”
街道上,時不時傳來呼救聲。
可怖的哭泣聲像風一樣,從縫隙中,鑽到每戶人家裡。
沒有染瘟疫的人,都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嗚嗚,娘,我害怕。”一個十歲大的小姑娘,縮在她孃親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珠珠不怕,娘在這裡,咱們不出去,只要不出去就行了,不出去,咱們就染不上瘟疫......”
“孩他娘,不能不出去了,家裡的糧食見底了,我得去糧鋪買糧了,你,你照顧好女兒吧。”
“不要,不要出去,你要是出事,我們母女倆還怎麼活。”
“不出去,難不成餓死?”
“餓死也比燒死好啊!這狗官瘋了!哪怕沒染瘟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