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便輕輕勾起了唇角,有些嘲諷地說道:“怎麼,由於嫻兒遵守婦德,怎麼都打不死?”
楊紅花輕輕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轉而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冷聲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不死之人,駱睦你可是兩榜進士,也會相信這些鬼怪傳說麼?放心,你的嫻兒是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方才有些怔楞的表情已經收斂了起來,此刻的楊紅花露出幾分甜膩的笑容,看著駱睦就像是在幸災樂禍些什麼一般。
“來呀,把婆子接在盆裡的東西端來給爺瞧瞧,讓他也跟著開心一下!”楊紅花也不管他怎麼想,衝著身邊的丫頭揮了揮手,便走了幾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駱睦隔著些距離。
那丫頭的面色更加慘白,她快步走了出去。片刻,便有一個穿著粗布衫的婆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銅盆,臉上沒什麼太多的表情。
“爺,方才奴婢看著她們打板子的時候,瞧見嫻兒的腿間流出血來了,便猜測是滑胎了。胎還沒成形,奴婢怕待會子有主子問,就用盆盛了血水來。”那婆子邊說邊穩穩地端著銅盆,湊到了駱睦的面前。
濃烈的血腥味一下子席捲而來,幾乎令人作嘔。濃稠的血裝了半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些許的血塊,那暗紅到有些發黑的顏色,讓駱睦的頭皮一陣發麻。他的手腳慢慢發涼,心底更是湧起一陣不安和恐慌。
“你再說一遍?”駱睦抬起頭,眸光深沉地看向那個婆子,嘴唇帶著輕微的顫抖。
“駱睦,你耳朵聾了麼?方才那位被打死的賤婢,有了你的野種!不過現在被活活打死了,一屍兩命。那銅盆裡裝著的是你兒子,給你瞧上一眼當做送別!”楊紅花有些不耐煩地回答,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和毫不掩飾的愉快。
駱睦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銅盆,伸出手猛地一下子揮落了。
“咚!”的一聲,那銅盆便已經落到了地上,裡面的血水一下子灑了出來,潑到了地上。那個婆子也被嚇得連連後退,似乎怕被那汙穢沾到一般。濃重的血腥味也竄了出來,整個屋子都沉浸在這種讓人幾欲作嘔的氣息之中。
“楊紅花,你好歹毒的心腸,你自己不能生,還要謀害我的孩兒!”駱睦的身體前廳,抬起手臂怒指著楊紅花,眼眶泛紅,似乎是真的被逼急了。
楊紅花方才被他打落銅盆的時候嚇了一下,現如今回過神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嘲諷地說道:“駱睦,就你這副模樣,配得上做我孩子的父親麼?再說你不是有能耐麼,死了一個再找一個就是了,況且這丫頭你根本就沒用心想救她。自作孽不可活,這孩子是你自己沒保護好?”
駱睦似乎真的被氣得不輕,抬手猛地掀開了錦被,拿起一旁靠在床上的柺杖,就搖搖晃晃地站起。勉強穿好了鞋子,一步步慢慢地往楊紅花的面前挪動,地上未乾的血跡都沾染到了黑色的靴子上。
楊紅花也不怕他,站起身就這麼看著他走過來,不躲不避。
“你就不怕這孩子的陰魂不散,日夜糾纏於你麼?”駱睦看著她波瀾不驚的神色,不由得低聲質問道,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副沉痛的模樣。
楊紅花輕聲哼了哼,直視著他的眼眸,揚高了聲音道:“未成形的孩子沒有魂魄,更何況要找也該找你算賬,誰讓他的爹是個天生的混賬呢!”
駱睦被她罵得呼吸一滯,舉起一邊的柺杖似乎要打她,楊紅花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駱睦便有些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倒在了血泊裡,地上的鮮血很快便弄髒了他白色的裡衣,帶著炫目的紅。
“活該,駱睦,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楊紅花冷哼了一聲,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白眼,轉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留下駱睦一個人坐在地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