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想來她才藝超群,定是個絕色的美人了。”如蔓同秦少芳目光一觸,趕忙瞥開了,秦少芳卻是衝她舉了杯子,仍專心聽戲。
“自然是坊間盛名,一笑難求,閨名憐惜。”秦玉衍雖嘴上說著,可那語氣中並無多少讚賞。
如蔓心想著,這憐惜姑娘既是再有風骨,始終風塵一住,如秦府這般大戶人家,出得起銀子,她自然也是要來的。
一齣戲唱完了,秦婉蓉卻並不買那頭牌兒的賬,只說看膩了,下一場子換個人來唱。紅玉忙地上前兒應著,秦少芳又將紅玉叫住,從袖中掏出一方翠鐲,作為打賞,送給那憐惜姑娘。
“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梨花園又不是頭一回兒來,少芳哥何必如此破費了?”秦婉蓉俏臉微嗔,秦少芳只笑著將她望了,一句話兒也沒有說,大家便都瞭然於心。
紅玉拿了鐲子,左右瞧著,那目光總是往秦玉衍那裡望,秦玉衍便道,“打賞自然是要有的,我這裡也有一些個,一併兒送了去。”
紅玉拿定了主意,過來接了秦玉衍的賞錢兒,這才趕到臺後頭兒去了。
如蔓看得明白,秦婉蓉在府內驕橫一時,卻過不了秦少芳這一關,果然是一物降了一物兒,是那心有千絲結,寸寸為君系。
正想著,秦少芳忽然起了身,踱到如蔓身旁兒,俯下頭來問道,“小五愛聽些甚麼,教她們唱了。”
如蔓仰頭看到他的那一瞬,腦袋裡忽然就是那一句話兒來,有匪君子,溫潤如玉…
她不自主地挪了挪身子,微微避開他的環繞來,遂道,“大家點甚麼,我盡愛聽的,方才那憐惜姑娘,就唱得很好。”
秦少芳收回身子,“我在後面瞧三弟與你說的熱鬧,想必就是在說那憐惜了?”
“芳二哥現下,可是捨不得說了?小五不懂這些個,我便說與她聽聽。”秦玉衍似是玩笑,拱了拱手道。
“既然小五說了,便讓她再唱上一齣兒,也不枉來這一回。”
如蔓瞧他們說起那憐惜姑娘,語氣上不大對頭兒,方知自己無意間說錯了話。
大太太在那頭忙著催戲,又有婆子每桌端來攢盒,盒內分裝了各色茶點、乾果,吃了這半日,不覺已是到了日下里兒。
秦孝言在上桌裡敬了一會子酒,不知那丫頭如何手腳不穩,將他撞了,滿杯子酒水登時灑了,濺得一旁兒坐的五姨娘潘氏滿裙子。
“趕巧吃完了,老爺慢用,我先回房裡換了衣服,怪涼的。”潘氏並沒生氣,嚇得那丫頭一陣子哆嗦,退了下去。
秦孝言只說,姨娘莫怪,怨自個只顧說話兒,沒多留心。
潘氏笑起來,一副吊稍柳葉眉,長相極是柔弱嬌懿的,將帕子一擰道,“都是一家子人,小事客氣作甚?”秦老爺揮手同意,她便撫了裙襬,嫋娜地退了席。
這桌上,秦婉蓉還在為那戲子置氣,又聽如蔓說喜歡那憐惜唱腔,又要點戲,便不大願意,五姨娘在一旁略打了招呼,說了幾句客氣話兒,徑自走下了迴廊,繞過水閣不見了影兒。
她路過時,身上那甜膩的蘭花兒香氣,如蔓聞得真切,又見她花容月貌,雖是姨娘身份,年歲卻不大。
秦孝言敬完了酒,朝遠處瞧了一眼,便回了座,又將秦婉蓉勸了一番,道,“那憐惜姑娘,便看在少芳面子上,咱們也將人請了來,隨意聽著,好與不好,也沒那些個差別。”
“那我便要親自點一出才算。”秦婉蓉瞧了默不作聲兒的如蔓,心裡忽然就不痛快起來。
自打進了府,秦婉蓉怎麼也將如蔓瞧不上眼,那股子狐媚勁兒,果然是煙波樓裡帶出來的,和那臺子上的粉頭兒,自然是一個道兒上的。
不一會,憐惜果然又登了臺,如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