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突然說:“這個蘋果沒有洗。”
李爵夜面上一僵,忽然就梗在那裡,嘴裡的果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漲的通紅,憤恨的瞪著那個偶爾腹黑的無良女孩,待看到她眸底隱隱流動的笑意時,心就像是突然被一根羽毛輕輕拂過,捲起一陣輕快的顫慄,柔軟的不可思議。
如此,他竟然看的呆了,眸底也浮出笑,含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寵溺。
“你救了我的事…!”看著李爵夜臉上難得一見稱得上溫和的表情,小西正色:“我很感謝,但對於花氏聯姻的問題,必須和你說明白,我是不會拿自己的婚姻來做你們商業上的籌碼,明確的告訴你,我與花家沒有任何關係,訂婚的事,我拒絕!”
四十六。我只要你
望著李爵夜突然僵住的然後鐵青的臉色,小西靜靜的直視。
“你以為你拒絕的了嗎?”李爵夜只覺突然有把生鏽了鐵皮在心臟的表皮狠狠颳了一下,皮開肉綻。
此刻李爵夜的表情讓花小西有些恍惚,有種他真的喜歡她的錯覺,說喜歡可能還不夠,可能是,愛吧。
他雙眸通紅,不再是像以往看到的那樣桀驁不羈,而是彷彿有萬般情緒都沉寂其中,暗湧翻滾,小西突然想到狼,像是要哭出來卻依然兇狠的狼,那樣的眼神,直直的戳進她的心裡,掀起巨浪。
心底狠狠震了一震,她非常疑惑,非常不解,卻又為李爵夜的話說的火起,冷靜的蹙起眉反駁:“花家現在的女兒是楊玲。”
“花…小…西,你也知道她叫楊…玲!”李爵夜譏誚的看著花小西,眼眸裡滿滿的諷刺,他十分不屑的說:“你認為本少爺會娶一個傭人的女兒?”
這句話讓花小西十分不舒服,她按捺下心中的煩悶,冷冷的開口:“那就請李少爺娶一個配得起你的女人。”
李爵夜眼底情緒激烈的翻滾,狠狠盯著花小西咬牙切齒幾乎稱得上嘶吼般低啞著聲音說:“我只要你!”
他看著沉默的她,再次開口:“花小西,我只要你!”
花小西垂下眼瞼,淡淡的說:“李爵夜,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個已經太遲了嗎?我過去愛你的時候,你愛理不理,我為你淪陷的時候,你不僅裝作沒看見還利用楊玲來刺激我,我車禍失憶你去退婚,我現在完全放棄了,你說你只要我,李爵夜,你是在說笑話嗎?”聲音由低到高再由高轉輕,說到後面花小西的眼眸已經是全然的諷刺。
就像一記悶棍狠狠打在李爵夜頭上,敲的他頭暈目眩,遍體生寒,痛的彷彿要窒息一般,面色死灰。
這樣的李爵夜是小西從沒有見過的,明亮的光線透過玻璃窗射在他臉上,投出斑駁的光影,恍若秋日的蒼白,慘白慘白的,沒了一絲血色。
他是天之驕子,縱然狂妄也有驕傲的本錢,剛毅俊美的外貌,令人羨慕的家世,加上他本身聰明的頭腦,從來他就是焦點,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對人不屑一顧,李爵夜過去對她有多不屑,看人都是居高臨下,即使偶有笑容也是看她出糗,或被他欺負了鼓著腮幫子生氣。
是的,他笑過,那樣隱含著寵溺的笑容讓曾經的她一度的認為,喜歡李爵夜不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她看似大大咧咧,有時又很敏感,她真的以為他也喜歡她,才那麼放任著自己沉淪下去,整天追著他‘阿夜阿夜’的叫,笑的沒心沒肺。
她以為婚姻很簡單,相互喜歡了,然後相伴一生,在她眼裡真的什麼事情都這麼簡單。
顧遠宸曾說:“小西,在你眼裡的東西只有三種色彩,黑、白、灰,要麼是對的,要麼是錯的,這樣很容易吃虧。”
人也一樣,要麼是喜歡的,要麼是討厭的,要麼是無關緊要的。
她抬眸看他,明亮的如同山中潺潺流淌的泉水,清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