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笑道:“呵呵,我家靈歌長大了,知道關心家人了!好,待為父問問你哥哥,今年若能將你們兄妹倆的終身大事辦下來,為父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願!”
“爹……”我嗲著聲音拽著嶽明皎的袖子甩啊甩,低頭佯羞道:“靈歌不是早說了麼……靈歌不嫁,靈歌要永遠跟爹爹和哥哥在一起……”
“這孩子又說傻話,”嶽明皎笑著拍拍我的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兒有姑娘家一輩子跟爹孃在一起的?”
我說老爹哇,您老別光說不練啊!既然急著把我嫁出去,好歹也得表現出點兒誠意來給我找幾位豪門家的少爺備選嘛(美得你!)!
結果嶽明皎依舊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跟同樣是早出晚歸的嶽清音基本上一週照不著一回面兒,嶽清音每逢公休的時候倒是肯在府中待著,然而嶽明皎十次公休有九次都在加班,雖然我不是他親生閨女,不過就他這種廢寢忘食的工作狀態也著實令我心疼不已……萬一累病了我這相親的事兒就更沒譜兒了(無良女人……)……
這天又逢嶽清音的公休日,由於天氣甚好,我們兩個便在花園裡的小石桌上用了早飯。自那次的逃犯殺人事件之後,嶽清音與我之間的關係似是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他對我減了些以往的疏離感,輕易也不再擺出兄長如天的架子,話雖然更漸少,相處時反而愈顯自然,倒越來越不像古代家庭應有的那種妹應以父兄為天、尊而敬之、敬而從之的封建禮束了,反倒有些接近於現代家庭中兄妹相處時的感覺,害我一度險些放鬆警惕跟他“哥兒倆好”起來,思來想去還是認為謹慎些的為妙,這嶽老哥心思細膩城府深沉,搞不好又是試探我的新方式,總之……不到我嫁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絕對不能放鬆。
用罷早飯,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後在園子裡閒逛,一陣微涼的風吹來,滿樹的桂花輕輕搖曳,雪白甜香的小小花瓣落得紛紛揚揚,沾了滿發滿襟。我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步來,靜靜沐浴這繽紛的花雨,正心曠神怡間,忽聽得傳話丫頭來報:“少爺,小姐,田小姐來了,正往花園這廂來。”
“知道了。”嶽清音淡淡地道。
我心中哀嘆,每逢嶽清音公休的時候這田心顏必來府上鬧我一天,早知如此方才就不留在家裡吃什麼飯了,該早早躲出去才是。
忍不住望向面前的藍顏禍水,這位將田心顏那麻煩小姐時常往家裡勾搭的罪魁禍首此刻倒是泰然自若負手而立,哼,他自然是不急,田心顏不敢明目張膽地糾纏他,只苦了我這個被人當成幌子的可憐傢伙,每每只能強打精神勉強應付,乏力得很。
伸手將粘在嶽清音髮絲上的幾片桂瓣輕輕拈下,而後立過一旁,須臾便見田心顏跟在引路丫頭身後走了過來,一眼瞥見嶽清音,臉兒紅了紅,含羞上前見禮道:“清音哥哥好。”
……嗯?我呢?我呢?這麼大一個人杵在這兒你看不見嗎?這重色輕友的女人!
“心顏妹妹好。”嶽清音淡淡點頭。
“心顏姐姐……”我輕輕叫她,壞心眼地道:“今日是來找哥哥的麼?”
田心顏臉更紅了,強作大方地笑道:“今日是來找你們兩個的,才剛羅睺坊的賀員外送來了請帖,邀五品以上京官子女到府坐客,我哥哥今日不休,只好我一人去,因想著你們必也在受邀之列,便過來同你們一起過去罷。”
這可有些奇怪,區區一個員外,哪裡來的面子能邀請五品以上京官的子女到他家做客?心中雖疑惑卻也不好開口問,偏巧田心顏大概是怕嶽清音不肯去,正解釋道:“那賀員外是當朝顧太師的大舅子,凡在京為官者莫不給他三分薄面,雖以平民的身份不便邀請眾官員到府以免惹來朋黨嫌疑,然而請些官眷小聚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倘若不去只恐徒生嫌隙,是以心顏思來想去,認為……還是莫要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