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家大小姐不想自己在臨海吃癟的事情被這些人知道,所以她決定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憤怒,目不斜視,當做不認識臺階上的那兩個人。
富家男女們向著臺階上走去,臺階上的那三個人卻似乎沒有讓路的想法。許樂是因為雙眼只看到了議員公子身邊的張小萌,心情複雜以致忘了讓開,他身邊的中年人卻是含笑看著這一幕,似乎不知道要讓,施清海卻是心事太重,一直在籌劃舞會結束後逃跑的事情,哪有心情去管這些毛都沒長全的小孩兒……臺階上三人未讓,眼看著雙方便要撞到一起。
令鄒鬱意外的是,她沒有鬧事的想法,她身邊那些來自首都的男女臉色卻搶先變了起來。這些人認出了攔住自己道路的兩個年輕人,正是今天下午在店裡狠狠羞辱了自己的那兩個人。
“被教育好的犬類,從來不會沒禮貌地攔在人們前進的道路上。”下午店裡用輕蔑口吻要求許樂讓出衣服的那個男人,冷冷地看著臺階上的三人,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許樂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他,只是盯著對面這群人裡的張小萌,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你來了?”
這時候中年人和施清海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等若是臺階上的三個人都像是沒有看到那個驕傲的男人。回應挑釁的是無視,是最能讓人感到屈辱的無視。那個男人以及他的同伴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聽到許樂的話,臨海議員公子海清舟笑了笑,關切地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小萌。張小萌早就看到了臺階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裡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搭在她白皙的臉上,輕聲說道:“是啊。你也來了?”
聽到張小萌的回答,海清舟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而這群男女也注意到了這三個人之間似乎有些問題。片刻之後,那個男人就從身邊人的嘴裡,知道了前一段時間內梨花大學的八卦訊息,一絲冷笑浮上他的臉龐。
他湊到許樂的耳邊說道:“原來你只是個運氣不錯的窮學生……看到這一幕,是不是感到心很痛?下午的囂張到哪裡去了?對了……張小姐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接近的。醒醒吧。不過將來……如果我有機會能夠親近她的芳澤,一定會把心得體會轉述給你。要知道我還沒有玩過從環山四州回來的女孩兒……”
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極輕,除了許樂和他身邊的施清海外,沒有人聽到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許樂從一開始看見張小萌小鳥依人隨著議員公子走進來後,心情便已經跌到了谷底,這時候聽到這句話,才反應了過來,緩緩退後一步,像是躲避此人的口臭。他望著那個來自首都的男人,認真說道:“你想打架嗎?”
那個男人哈哈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在今天舞會這麼重要的場合裡,居然聽到這樣沒層次的威脅,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搖著頭笑道:“我不是你們這種野蠻無禮的學生……打架這種事情是不會做的,不過有機會我可以讓你試試被打的滋味。”
說到最後這句話時,此人臉部的神情已經變得無比冰冷,他已經下定決心,舞會結束之後,一定要讓自己的保鏢,給這個敢不給自己面子的年輕學生一個最深刻的教訓。他認為自己這番話很得體,很有面子……
然而許樂卻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了些什麼,舉起了拳頭,一拳向著他的臉上砸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悶響,兩道鮮血從這位公子哥的鼻孔裡飆了出來,一顆門牙飛了出來!
“既然想打架,那就打吧。”
許樂重複了一遍,又一拳頭揮了過去,直接把那位公子哥砸到了地上。當他揮拳出去的時候,胸中的悶氣也消解了許多,他根本懶得理會事後會惹上什麼麻煩,就像下午和施清海說的那樣,面對著他人無理的嘲諷與惡毒的言語,這個來自東林大區的孤兒……只習慣動手,不習慣動嘴。
青樹明燈下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