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找到了影子女士——實際上是一具身體裡的兩個女人。這回羅蘭來到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早期的紐約,面前是一名叫做奧黛塔·霍姆斯的年輕女人。她是個民權運動家,而且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而藏在奧黛塔身體裡的女人則是詭計多端、充滿仇恨的黛塔·沃克。當這個一體雙魂的女人被帶入羅蘭的世界時,埃蒂和日益虛弱的羅蘭都面對不可測的結局。奧黛塔固執地相信所有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甚至是自己的幻覺;而更殘忍、狡猾的黛塔則把羅蘭與埃蒂看做給她帶來痛苦的白種魔鬼,發誓要除之而後快。
傑克·莫特,藏在第三扇門(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期的紐約)後面的連環殺手,代表的就是死神。莫特兩次給奧黛塔·霍姆斯/黛塔·沃克的生活帶來巨大變故,儘管兩人均毫不知情。莫特害人的慣用伎倆不啻於把受害者推到街上或從上往下砸東西。在他瘋狂(噢,但也非常謹慎)的行動中,這兩個伎倆都用在了奧黛塔身上。當奧黛塔還是個孩子時,他把磚塊砸在了她的頭上。小女孩陷入昏迷,同時也促生了奧黛塔隱藏的雙生姐妹黛塔·沃克。許多年以後,一九五九年,在格林尼治村,莫特再次遇見了奧黛塔。這次他把她迎面推進地鐵軌道,此時一輛地鐵列車正賓士而來。奧黛塔再次死裡逃生,但代價是列車軋斷了她雙腿膝蓋以下的部分。在場的一位勇敢的年輕醫生(或者也許是黛塔·沃克醜陋但不可征服的精神)讓她活了下來……起碼錶面是這樣。但在羅蘭看來,種種事件的內在聯絡顯示出一切不僅僅是巧合;他相信圍繞在黑暗塔周圍的巨大魔力已經開始再次聚斂。
羅蘭發現莫特也許還是另一個秘密、另一個更具有摧毀力量的矛盾中的關鍵人物,因為當槍俠遇見莫特時,莫特跟蹤的下一個受害者正是傑克,那個羅蘭在公路小站遇見、後來死在山腳下的男孩。傑克說過他是如何在我們的世界因車禍喪命,羅蘭對此從未產生任何懷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謀殺傑克的兇手——就是莫特,毋庸置疑。傑克看見他打扮成牧師穿過事發現場圍觀的人群,而羅蘭也從未懷疑過傑克的描述。
現在他仍舊毫不懷疑;沃特當時就在現場,當然,毫無疑問。但是試想一下,會不會是傑克·莫特把傑克推向了衝過來的卡迪拉克,而並非沃特?這個可能性成立嗎?羅蘭不能確定,但假如的確如此,傑克現在在哪裡?死了?還活著?困在時間的陷阱裡?而如果傑克·錢伯斯還活著,在七十年代中期的曼哈頓活得好好的,那麼羅蘭又怎麼會還記得他?
儘管事態的發展令人困惑,甚至潛藏著危險,但三扇門的測試——三張牌——最後以羅蘭的勝利告終。埃蒂·迪恩終於接受了自己在羅蘭世界的位置,因為他深深愛上了影子女士。進入這個世界的三人中的兩人,黛塔·沃克與奧黛塔·霍姆斯,在羅蘭的努力下終於互相接受了對方的存在,並且合二為一,變成一個兼具黛塔與奧黛塔兩人性格的女人。她接受了埃蒂的愛,並用同等的愛回報。最終奧黛塔·蘇珊娜·霍姆斯與黛塔·蘇珊娜·沃克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女人,第三個女人:蘇珊娜·迪恩。
傑克·莫特也死在了地鐵的車輪下——傳說中的A線車——十五六年前正是同一輛地鐵軋斷了奧黛塔的雙腿。別無其他。
在未知的年代裡,薊犁的羅蘭第一次不再孤身一人追尋他的黑暗塔。埃蒂與蘇珊娜取代了他早已死去的同伴庫斯伯特與阿蘭……但是槍俠也許會給他的朋友們帶來危險。致命的危險。
《荒原》從三個朝聖者離開海灘上最後一扇門幾個月以後的旅程開始講起。他們已經進入了中世界,朝內陸行進。中場休息已經結束,學習時間重新開始。蘇珊娜開始學習射擊……埃蒂開始學習雕刻……而槍俠開始體會一步步喪失理智是什麼感覺。
(另注:居住在紐約的讀者會發現作品中有些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