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才剛拉開了院門,真崎蘭聞聲,止住了邁出去的腿,困惑地看著藍紫冧。
“我送送你。”此話一出,藍紫冧忽然意識到自己怎麼這麼心急,甚至有些失態。不由心生怯懦的望著芍藥花叢,吹彈可破的臉頰,倏然浮出瞭如霞般的緋紅,在夕陽的光輝中越發燦爛。
“嗯?嗯!呵呵!”還真是小孩子脾氣。剛還一臉冷淡,現在又跳將出來想要一起玩耍了?真崎蘭無奈地笑了笑。
走到藍紫冧的面前,牽住了藍紫冧的粉紅指尖,輕聲低語“你要是送我,我肯定待會兒又得把你送回來,估計八百米相送來送去,我也就走不了了。你乖乖在家,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好不好?唔?”真崎蘭徵求意見的看著藍紫冧。
“呃……是,是麼?我,哦,那好吧……”藍紫冧眼神漂浮著,不敢看真崎蘭。
真崎蘭輕輕鬆開了藍紫冧的指尖,沒有說“再見”,轉身踏出了院門。
望著空蕩蕩的院門洞,靜靜聽著運動鞋踏過路面的輕微摩擦聲,藍紫冧羞得趕緊捂住了自己滾燙火辣的臉。啊嘶,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
啊~要崩潰了。
但卻又不像真的會崩潰。
至少,以前每一次瀕臨崩潰的時候,不會有這樣的無法言喻的甜酸微澀,也不會感到這樣的擠爆心臟的滿,又這樣令人窒息的空。
藍紫冧忍住了腳,最終沒有追出門去。
朋友,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啊?呵呵,有朋友的感覺可真好。
剛剛她說了……改天會來看我?
嗯,她這麼說過。
藍紫冧的唇角勾起一絲溫柔的弧度,笑眯眯的轉身往屋裡走,眼睛亮晶晶的像鑲了兩顆璀璨的頂級南非鑽石。忽然,眼前閃過了自己躺在真崎蘭懷裡的畫面,頓覺無地自容。
啊~我為什麼會在她的,她的懷裡?真是,好想找個地洞藏起來。
氣急敗壞又羞恥,猛跺一下腳,藍紫冧苦惱地一下蹲到了地上,又倏然站起了身,神叨叨的一路狂奔著,咬著嘴唇哼哼唧唧的回了二樓的臥房裡。
一頭猛扎進被窩裡面,用力錘著被面,疊聲罵著“討厭,討厭,討厭……”
討厭什麼?
不知道。
呃?
愣了一會兒,端著磚頭一般厚的書,藍紫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真的是變了呢!返老還童了?
秦秀蓮在廚房裡戴著長袖皮手套清理抽油煙機的內頁,聽見客廳裡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轉身走了出來,不解地問藍紫琹“怎麼了呢?”只見藍紫冧的背影鬼魅一樣,忽然就閃進了通往樓梯的甬道。
藍紫琹略有無奈的搖頭,微笑著低聲回覆“呃,那誰回去了,冧冧捨不得。”
“呵~這還真破天荒頭一遭。”秦秀蓮脫掉了橡膠手套,也跟著微笑。
“我也以為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藍紫琹端詳著秦秀蓮的穿扮,多久沒看到秦秀蓮系圍裙了啊!不由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你在讀什麼呢?”一邊解圍裙,一邊走向落地窗,秦秀蓮瞟了一眼藍紫琹的手裡。
“呃,《奧本海國際法》這個讀起來,還真有點費力。”
“你好端端的看它幹嘛啊?”秦秀蓮從升降晾衣杆上,收了藍紫琹的浴衣。
“法律知識還是多懂一些好。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人鑽空子。”藍紫琹就是介意這些。
“這些都是拿來管教恐嚇老實人的,想胡作非為的,根本管不住。”
“誰讓我們這世界,總是老實人多呢?”
“……”秦秀蓮嗲怪地看著藍紫琹,唇角逗留著一抹神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