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清楚,必須說起昨天晚上溫泉的事情。他雖然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卻沒有開放到敢於當眾說出自己曾被妤卉看光身體這等有損名節的醜事。現在妤卉故作不識,堅持要坐在這裡。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他收起寶劍,本想不吃飯立刻離去。忽然又一想若是自己就這樣走了反倒顯得理虧,索性坐回原位。
他心道,我才不怕你們,一定要找機會報復一下,出口惡氣才行。想著想著計上心頭。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淺淺笑容,開口道:“對不起,我的確是認錯人了。像昨晚那種殺千刀的淫賊或許早就遭了天譴,哪還輪得到我尋仇?不知小姐是何方人士,尊姓大名?我一時莽撞,改日有空應該登門賠禮道歉才對。”
那少年面容俊秀,淺淺笑容更添美豔,眼神明顯怒火未消。妤卉只覺得頭皮發涼,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那少年嘴上譏諷妤卉倒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不掉一塊肉。好女不和男鬥。但他話裡後面半段就是在盤問她的底細,難道就因為被她無意間看光光。所以他刨根問底今日不算帳日後也要尋仇麼?看那少年武功不弱。倘若將來真成了仇敵,就是給自己地任務多了一分阻力。應該儘量化解,至少底細不能露。
所以妤卉多加了一層小心,面上微微一笑,把提前編造好的假身份說了出來:“鄙姓於,名心悅,祖籍幽城一帶,鄉野草民家裡做些小買賣。公子看上去是習武之人,英姿颯爽功夫高深,不知是哪門哪派地高徒?”
妤卉本來想順嘴就問對方姓名,不過這個時代非親非故詢問男子姓名有輕薄之意,她只好先拐彎抹角打探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果連那少年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被人家算計追殺,就太吃虧了。
“我是天劍宗門下弟子,恰好也是東北幽城人。”那少年忽然質疑道,“我怎麼沒聽說鄉野有姓於的商人,還跑到西邊做生意呢?於小姐,你的口音也不像幽城人,不會是華國來的奸細想要圖謀不軌吧?”
那少年這句話純屬是強詞奪理地誣衊,誰料正說中了妤卉的底細。妤卉心底苦笑,嘴上卻趕緊澄清道:“這位公子莫要冤枉在下,在下可是老實本分人。”
那少年冷哼:“師父說壞人總說自己是好人。”
妤卉嘴上辯解,心思飛轉。
天劍宗在宣國是很受人尊敬的名門正派,所以少年直言不諱報出自己的師門,還相當自豪並不奇怪。天劍宗的總壇就設在幽城北面的幽山之中,妤卉將祖籍編造成那一帶,為的是將來方便長期在那裡逗留尋訪。可她偽造身份的戶籍文書過幾日才能由接應的人帶過來,她現在還是走私商隊地黑戶,最怕遇到什麼較真的人刨根問底,她哪裡去過遠在宣國東北腹地的幽城呢?
但是那少年自稱是天劍宗地人,妤卉想到自己的任務就是要打探天劍宗地秘密,倘若能與這少年結交,會不會是一個良好地切入點呢?
妤卉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賭一把,與這少年套套近乎。討好這少年,就要言語示弱,由著那少年覺得她好欺負,出了昨晚的氣才容易一些吧?妤卉於是裝出誠懇地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實不相瞞,在下自幼患了一種怪病,少小離家一直是四處求醫問藥,居無定所,很久沒有回過幽城,鄉音早已淡忘。”
“原來你是有病啊,怪不得怪不得,還是早點抓緊治療,免得禍害別人。”那少年故意把“有病”兩字咬的很重。不過他雖然忍不住順著妤卉的話譏諷,心中卻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接著盤問道,“屏山東關這裡有什麼好的,天天颳風比北邊還冷,於小姐留在這裡不怕病的更厲害麼?”
“在下聽說最近有一批從南邊來的上好藥材,也許能根治在下的病症,就抱著碰碰運氣的想法,看看能否買到。”妤卉尷尬地笑了笑,話鋒一轉貌似關懷道,“不知公子千里迢迢從天劍宗趕到此地受苦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