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那狐媚子再得寵也是沒用的!滿京城都知道了她曾經下嫁給了妄圖謀奪皇位的反賊,這二婚的女子哪裡還有個什麼好姻緣?那衛冷侯是何等權傾朝野的男子?正妻之位空懸了許久,必定是要尋個世家門楣的出眾女子,就算是王爺府裡的妾室,也皆是出身清白,才貌出眾的女兒,更不要說要有世家的嫡女呢!
她永安公主這樣剋死夫家的女子,也只配是養在宮中的玩意罷了!待得太傅厭倦了,那個荒誕的樂瑤公主的死裝便是她這個妹妹的下場!
當下便是拉下了臉來,聲音不小地去問那廟裡的主事:“這月老廟向來是保佑未婚女子的姻緣,這廟後門進入的,更得是身家清白的女子,什麼時候這開了臉兒的,夫君還沒有死了的,也配進來求著姻緣了?一女侍二夫,也不怕敗壞了一干千金貴女的姻緣?”
這話一出,唬得她身邊的老王妃嚇得一扯她的衣服,心道:女兒真是被妒火氣暈了頭?還當是老王爺健在,家中權勢穩健?就算這兩位公主不是得勢之人,抖落不起昔日皇家的風采,可是這樣大庭廣眾下去抹了公主的臉面,豈不是要跟太傅做對不成?
可是這林妙聲雖然是看不得火候,卻是道盡了吃食廟裡撮著香火的眾人心裡之言,一時間眾人雖是沒有隨聲附和,可是低頭轉臉兒間,卻是帶足了嘲諷之意:可不是!這相攜而來的兩位公主,都是連過了兩個男人的,倒是全湊成了一家子了!
聶清麟向來不大注重這些事關女孩臉面的清譽之事,她自心知自己與那葛清遠是清清白白。而且生平第一次入了這月老廟,便是開開眼界的意思。沒有以前的香火接濟,怎麼好意思有求姻緣的誠心?看那林妙音剛剛喪父,卻沒有了以前在寒香寺相遇時眾星捧月的排場,想必是心裡妒恨,便是沒心沒肺的準備只當是沒有聽到她的牢騷。
可是在她身邊立著的姐姐卻是不幹了。邵陽公主性子一向是軟軟諾諾,自從回來後,便是一向得了妹妹的維護,自從窺破了她與太傅的私情後,便是心下難受不已,自己身為皇姐不能維護妹妹,只是給妹妹增添了煩亂,實在是不應該。可恨那太傅也不是個正經的,居然不肯給妹妹半分名分,白白授了別人口實!
可是如今在這千金貴胄齊聚的時候,便是有人敢當眾給公主下了臉面。若是自己當時北行去了遠方,只這妹妹一個在皇宮中,僅憑了沒權沒勢的皇兄,這女兒的閨閣清譽可真是盡毀了!
當初她聽聞了永安之前與反賊葛清遠的那一段時,也是著實替妹妹憂愁了許久。以前皇宮裡兄妹眾多時,礙著爭寵的阻隔,親情卻是淡淡的,可是現在皇宮裡聶姓凋零,也沒了父皇母妃,反而與這相處時日不多的妹妹生出了不少的姐妹親情,替永安的未來想到煩惱處時,反而是忘記了自己北去的煩憂,生出了“長姐若母”的情懷。
想到這裡,邵陽公主掃視了周圍一圈那些有些幸災樂禍一眾女眷,在北地沾染的豪氣倒是湧出了不少,挺直了纖腰,挑高了綿軟的聲音說道:“若是本宮沒瞧錯,這說話卻是雍和王爺的千金,老王妃,您是怎麼看管家宅的,倒是教養出了這般口裡沒分寸的,今兒若是沒聽見還好,這聽見了倒是要論一論長短了。我大魏先皇的女兒,便是隨了自己的心意嫁了兩個三個的駙馬,也是你們這些世家宅院裡羨慕不得的,倒是要你這樣多嘴的來指桑罵槐!”
說到這,也不容那王妃跪下認錯,只是叫了自己身後跟來的北地婢女:“多洛兒,去給那王府的千金立一立規矩!”
多洛兒長得匈奴典型的樣貌,膀闊腰圓能裝得下兩個中原女子。又是北疆出來的,深諳立規矩之道,走到那依然臉有憤憤之色的林妙音面前,大掌一揮,只一下子便將她打翻在地,一口血混著兩顆牙吐了出來。
那多洛兒彎腰揪起林妙聲的衣領還要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