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嗎?”陸文娟不依不饒,“不喝很可惜的。”
她頓了一下,又幽幽地補了一句:“真的很可惜。”
這語氣像極了電視機裡的話,夏樵在旁邊打了個寒戰,擼了擼身上的雞皮疙瘩。生怕他哥少喝一盅湯,就會變成電視裡的沒頭姑娘。
結果聞時絲毫不為所動:“隨便吧。”
他懶懶說完,就要起身離開。結果陸文娟一把摁住他,眉頭緊擰,疑惑地說:“你沒看電視嗎?”
聞時這才抬眸看向她。
“你們看了的。”陸文娟篤定地說,她又放輕了聲音,“你再想想,真的不喝一口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似乎在變相威脅聞時:電視裡已經把後果都放出來了,你不想那麼慘吧?
誰知一個聲音不疾不徐地橫插進來:“你這麼希望我們看到電視裡的東西麼?”
陸文娟轉過頭,看到謝問長指捏握著碗盅,滾著白氣的茶湯在他掌中涼下來,一絲熱氣都不再往外散。
“那倒真是有點奇怪。”謝問說。
陸文娟這才從茶盅上挪開眼:“哪裡奇怪?”
“你看。”他跟籠裡的人說話,都好像在閒聊談心,“餃子我們都吃了,沒碰到什麼事。湯我們也喝了,同樣沒碰到什麼事。真要嚇唬人,這就太沒意思了。”
“怎麼才叫有意思?”陸文娟盯著他。
“一句不提,隨便我們吃不吃,你就在旁邊看著。等一覺睡起來,吃了的人好好走出門,沒吃的人房裡滾出一顆腦袋 ,才是真的印象深刻。”謝問說。
陸文娟:“……”
別說陸文娟了,其他人都一副見鬼的樣子看向他。
聞時默然片刻,目不斜視地挪腳踩上謝問的鞋。
謝問停頓間似乎笑了一下,也沒讓開。繼續道:“這麼希望我們看電視,顯得你好像不想讓我們出事。”
陸文娟緊扣著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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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她長吁了一口氣說:“你們才真是奇怪。”
“怎麼說?”謝問道。
“以前有人來,我總會直接告訴他們夜裡不安全,容易出事,我在湯里加了點東西,喝了之後能一覺睡到天亮,不會醒。結果呢?沒人信我。”陸文娟說著停了一下,不知是無奈還是嗤笑。
“每一個不小心來到這裡的人,都怕我,防著我。”陸文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好聲好氣笑一下,他們都覺得我在琢磨什麼壞東西,要張嘴吃人了。”
“有一陣子我被弄得有點氣,專挑他們偷偷看我的時候,窩在廚房吃爪子。”她有點惡劣地放低聲音,說:“像人手的那種。”
聞時:“……”
“他們立馬嚇死了,特別聽話。”陸文娟說,“所以後來我索性也不勸了,讓他們自己看,看了電視,我再神神叨叨嚇唬一下 ,保準什麼話都不問,給什麼吃什麼,省得我費盡心思還被當成是壞人。”
“我明明長得挺和善的。”她一手叉著腰,看著窗外有點出神,片刻後才抱怨似的說了一句:“不就因為已經死了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聞時進過很多籠,像這樣清醒地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能平靜地講出來的,少之又少。
“你知道?”張嵐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我自己進的河,自己抽的筋、吃的水,怎麼不知道?我清楚得很。”陸文娟說:“我在家還留了好一陣子呢,喏——這棟房子,我看著我爸媽訂的。這組沙發、電視、屋裡那些擺件,也是我看著他們請人扎的。”
“他們燒的時候,我就蹲在旁邊看著呢。”陸文娟轉過頭去,睜大了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