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太清晰的眼神,讓她看起來有幾分迷茫。
她想著自己最後的那句話,我師父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瞭解!
脫口而出的話她並沒有想太多,現在想來,她真的瞭解師父麼?
曾經她以為,師父是謫仙般的人;然實際上,謫仙是修羅。
追憶綢莊之事真是師父做的麼?如果是以前,她敢肯定的說,一定不是,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聖音不會做這樣的事,那聖憶風呢?
在醉滿樓那天她清楚地感受到師父對溪孟安的敵意,師父也親口說過如果交朋友,決不能是溪孟安。
會是師父做的麼……
舞兒急匆匆地回到塵家莊,卻沒有見到聖憶風的身影,自從那日在馬車上的爭執後,出門不再有顏奇跟著,可她也很少見到他。
她原以為師父在生她的氣,可是每當見面時,那張臉看著她還是溫柔地掛著笑,絲毫沒有生氣的痕跡。
想著想著,她看到塵無影,問了半晌塵無影才吱吱唔唔地告訴她,聖憶風與高軒葉去遊湖了。塵無影的態度,讓心裡的懷疑再次加深。
塵無影拉住舞兒,“快吃晚飯了,你就不要再往外處跑……”
“我要去找師父嘛!”舞兒衝塵無影撒著嬌,“一天沒見了,很想誒!”
塵無影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眼,“你可真是……哎,去吧去吧,趕天黑前回來。”說完,轉向一直沉默不語還紅著眼的影兒蹙了蹙眉,隨即又展開笑容,“影兒,你就不要去了,一會兒就吃飯了,讓她一個人去。”
塵無影不由分說地拉著影兒離開,影兒一步三回頭地望著舞兒,舞兒只是看著她,像是在想什麼,隨後轉身離開。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她到了城西,遠遠的,看到一道牌樓,寫著月亭。
再沿著小道往裡走了約麼一盞荼的時間,觸目可見的是一座湖便是月湖,寬闊的湖面澄藍清澈,佈滿了翠綠的荷葉和嫋嫋婷婷的荷花,湖上靜靜地泛著十來只船,湖面箏音繚繞,在岸邊就可聽到船內傳出的歡聲笑語。
舞兒沿著湖畔,一隻一隻船的搜尋,終於找到一隻最清雅最安靜的船,眸光閃了閃,在碼頭劃了一隻小船,朝目標悠悠劃去。
“少主今天實在奇怪,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心情來賞景。”高軒葉提起酒壺,在對面的酒杯與自己的酒杯中注滿酒。
聖憶風只是靠著窗,颯颯清風拂開柔順長髮,露出如玉般的俊美面龐。然而這張臉上,卻沒有往日的悠揚的笑容,他懶懶地睜著眸,睫毛偶爾會煽動覆住墨黑的瞳眸,卻遮掩不住他不自覺流露出的疲憊。
高軒葉端起酒杯,一手將紗簾掀起掛在白玉彎鉤上,一邊飲酒一邊賞著翩翩起舞的荷葉,“少主出來是純粹的散心,還是怕商量的事情讓絕舞姑娘聽到?”
提到舞兒,那雙黑眸終於閃了閃,他收回視線,端起酒杯一口飲下杯中酒,懶懶地回答,“不知道……也許都有吧……”他的語氣,鮮有的流露出疲倦。
高軒葉垂眸,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玉笛,“少主擔心溪孟安?”
他抬起如深海般的眸,淡然乏味地問高軒葉,“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說完,他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分不清是笑意還是苦澀。
“全寫在臉上了。”高軒葉微笑,“少主既然不生氣,何必這兩日躲著絕舞姑娘,你要知道,這可正是某人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聖憶風輕笑,朝高軒葉手中的玉笛伸過手去,指尖碰觸玉笛一端的同時灌注內力,在高軒葉完全沒反應過來時,輕而易舉地奪過的玉笛,輕輕在手心拍打,“軒葉,真懷疑你這樣低的警覺性,是怎麼發現我和丫頭這兩日的變化。”
高軒葉正要開口,他又適時的搶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