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和袁今夏從和豐樓出來,一路上兩人皆心事重重,並未有任何交流,快到淳于府時,兩人都突然停住腳步,看向彼此。
“大人,”
“今夏,”
“你先說,”
“大人您先說,”
陸繹點了點頭,剛要繼續說,便聽身後有人說道,“大人,您回來了,卑職在這兒等您很久了,”
“岑福,有何要緊事?”
岑福回頭看了一眼淳于府,說道,“大人,淳于府出事了,現下淳于府雞飛狗跳,大人晚些時候再回去吧,卑職也正好將此事向大人詳細稟報,”
“你說的可是淳于啟殺人之事?”
“大人已經知道了?”
“剛剛在酒樓聽人談起此事,具體還不清楚,”
“卑職剛聽說此事時,也頗感詫異,便未等大人指令,私自去探查了一番,”
“岑福,我們找一個地方再說,”
三人尋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說吧,有什麼發現?”
“大人,淳于啟逛青樓,因一煙花女子與人爭執,發生口角,繼而大打出手,不慎將對方一刀捅死,死者據說是司馬長安的管家,淳于啟害怕逃回家中,馬上司馬長安就派了人來,揚言或者一命賠一命,將淳于啟送往官府治罪,或者淳于敏嫁給司馬長安,便可免去淳于啟的罪刑,司馬家來提親剛剛被拒,就發生此事,卑職覺得此事有蹊蹺,見大人一時不能回來,便私自去探查了一番,”
陸繹點了點頭。
“卑職先到了那家青樓,發現惹起禍端的那名煙花女子已不見了蹤影,老鴇子三緘其口,其它人更是閉嘴不言,但卑職覺得此事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淳于啟是去尋歡作樂,平日裡又不習武,怎會帶著刀?”
“卑職便悄悄潛入了停屍房,察看了死者,死者是腹部中刀,正中要害,一刀致命,並未有其它傷口,按普通人的思維而言,倘若淳于啟當時因憤怒致人死亡,應該不止一刀,更奇怪的是,卑職發現死者並非司馬府的管家,”
“哦?”陸繹和袁今夏雙雙看向岑福。
“卑職曾探過司馬府,見過那位管家,與死者完全是兩個人,”
袁今夏接話道,“這管家,又不是什麼官職,當然可以隨意說誰是了,單從這一點來說,確是可疑,”
“大人,淳于啟已被收監,淳于家現在亂成一團,官府如何判理現下還不好說,司馬長安應是在官府打點好了一切,只待淳于家的態度,卑職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是否亮明身份與官府周旋,還請大人決斷,”
岑福說完這一切,靜靜地站在一旁。
陸繹手指輕敲桌面,半晌才說道,“簪花大會上,司馬長安接近淳于敏看來是有意為之了,後求親不成,便又出一計,估計淳于啟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套了,”
袁今夏接道,“司馬長安此舉,就是為了想娶到淳于敏,可這似乎說不通啊,如果他是對淳于敏傾心,那用此狠辣手段,即便強迫著結了親,淳于敏會甘心待他嗎?除非,他娶淳于敏另有所圖,”
“這句話你說對了,司馬長安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其實是一石三鳥之計,”
“一石三鳥?大人,您知道是怎麼回事?”
“淳于啟年紀雖小,卻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淳于家唯一的兒子,是淳于家唯一的繼承人,舅舅和舅母不可能讓他去賠命,所以只好犧牲淳于敏,讓她嫁給司馬長安,雖然目前並不知道司馬長安在打淳于傢什麼主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淳于敏嫁到司馬府,那麼他定會從中得到他需要的東西,這是其一,”
袁今夏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