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歡沒有理會步天音的訝異,率先走了過去,步天音不作他想,俯身跟了過去。
韋歡人雖然是不太正常,但腦子至少還是好使的,在這種情況下,他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是趕到現場最快的捷徑。
隔壁的房間,床單、撕破的衣裳散落了一地,屋子裡滿是糜爛的味道。一個長髮繚亂的女子抱著殘存的衣物縮在角落裡,面色慘白。她的面前,是一具裸著的男子,劍從小腹上穿過,血流了一地。
韋歡緩緩走過去,兩指點在那人的頸上,看了眼步天音,搖頭道:
“一劍致命。”
動靜馬上驚擾了驛站老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最快也要明日一早才能有捕快趕來,他差了幾個夥計要處理屍體,張子羽和隨風從門口進來,那縮在角落裡的女子看到他的臉之後,忽然一陣大叫,指著他哭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相公!”
掌櫃看向信步而來的張子羽,面色一變,上前道:“張先生,這……”
張子羽頻繁往來明都,對這道上的每個常住的客棧都是相當熟絡的,但掌櫃的只是知道他姓張,是做生意的商人,其它的一概不知。
張子羽問道:“何掌櫃,怎麼回事?”
步天音不動聲色的站到了張子羽身邊。
何掌櫃道:“我聽到店小二說樓上出了事兒,這才趕過來。”他到底是經營客棧多年,什麼檔子事沒見過?殺人越貨更是見多不怪。他須臾面恢復鎮靜,轟散了看熱鬧的人群,那女子一看人群散去,嘴裡不住的嚷嚷著,以為這掌櫃的要與張子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何掌櫃一個顏色,兩個打手便上前制服那女子。韋歡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張子羽也沒有趕他出去。在這臨時下腳的驛站,龍蛇混雜,大家本就不願多生事端,此時沒了圍觀的心情,自然就散去了。
門口守著數名打手,步天音、韋歡和張子羽都是高手,自然察覺到了。隨風的武功雖然不高,卻也知道這裡的辦事規矩,這何掌櫃必然是想扣下人,然後明日一早等捕快來將他們移交官府。
何掌櫃走到那不斷髮抖的女子面前,問道:“這位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儘管說來,我已派人去官府報案。”他說完,有一個容貌平平的婦人推門而入,拿了件女子的衣物給她披上,遮住了半裸的胸和背。
那女子哆哆嗦嗦半天,忽然抬頭惡狠狠的瞪了眼張子羽,突然掙脫開壓制住她的兩個人,衝到了張子羽面前,張子羽只覺得手臂一緊,步天音手疾眼快的拉他後退了幾步,那女子再度被制住。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相公!”她發了瘋一般指著張子羽,身上披著的衣物因她劇烈的動作而脫落,露出滿身歡愛過後的痕跡,張子羽很君子的別過臉去,那兩名打手卻兩眼放光的盯著她,韋歡也在看著她,眼中沒有情慾,表情淡淡的。
方才進來的婦人正是何掌櫃的夫人,她可憐這剛剛死去丈夫的女子,走過去動作利索的幫她穿好衣裳,扶著她坐到了床上,溫柔的勸道:“妹妹,那位張先生是店裡的常客了,他為人端方,是個君子,想必這其中必有誤會。我夫君已經派人去報案了,你不如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屋內靜了下來,只聞那女子低低的啜泣聲。
燭火緩慢的燃燒著。
半晌,她哭夠了,抬起頭來,紅著眼睛仍然是瞪著張子羽,一開口,聲音沙啞:“奴家正在跟相公……相公雲雨,這個人突然從窗子衝進來,一劍殺死了我相公!”
“休得胡言!我一直與四爺在一起,他從未出過屋!”隨風是張子羽的隨侍,他的證言自然不具有任何的意義,何掌櫃聞言要說什麼,步天音卻幾步走到那女子面前,問道:“你叫什麼?”
那女子怔了怔,似乎有些不情願的答道:“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