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
“蝶衣……”步天音輕輕重複著這兩個字,屋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面容醜陋的少女要做什麼。
步天音在窗邊看了看,又繞著那屍體走了幾圈,忽然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那傷口,道:“蝶衣大媽,你家相公剛給你贖身不久吧?”
蝶衣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知是因為容貌美麗的她被叫做“大媽”,還是因為“贖身”二字。她有些憤怒的指著步天音,厲聲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步天音緩緩起身,對眾人道:“兇手不是我四叔。”
“這位姑娘,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何掌櫃看起來五十歲左右,卻娶了個比他小很多的妻子,他在這來來往往見過很多人,卻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個讓他感覺很奇特的女子。
步天音看了何掌櫃一樣,走到蝶衣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她問道:“你說兇手殺完人,是從哪裡逃走的?”
蝶衣指了指窗子,外面只看得到濃濃的夜色。
步天音深邃一笑,道:“兇手現在就在我們幾個人中間,對嗎?”
蝶衣的臉色有些古怪,她惡狠狠的看向張子羽,咬牙切齒的說:“兇手就是他!”
破陣曲 第六十二章 福爾摩音(2)
“某人的相公死了,可她好像並不是很傷心的樣子呢。”
步天音的話讓蝶衣的臉沉得更黑了,她抖了抖唇,額頭上細細的冒出了一層冷汗,她故作鎮靜道:“我相公已死,我只想揪出兇手讓他九泉之下瞑目。”
“可惜呀。”步天音嘻嘻一笑,挽住張子羽手臂,揚聲道:“我四叔與你素未相識,更加不認識你相公,他根本沒有動機殺人。”
“你胡說什麼?我分明是看到了他一劍殺死我家相公,要不是相公及時推開了我,我也就沒有辦法站在這裡指證他!”蝶衣說完又大聲哭了起來,何夫人不斷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眼中露出濃濃的同情。
“如果是有人易容成我四叔的樣子,進來殺的人再逃跑了呢?”步天音猜測道。
蝶衣哭哭啼啼的說:“可你剛才明明說,兇手就在這裡的……”
“夫人的記性倒是不錯,”步天音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她眸中忽然一亮,對蝶衣道:“跟你的劍術一樣好。”
蝶衣面色陡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說著,哀求的目光轉向何夫人,後者憐她,對自家夫君道:“夜色已深,就到這裡吧,明日一早官府來人了再……”
“明日一早我們要離開,耽誤不得。”步天音打斷她,目光始終放在蝶衣身上,挑眉道:“你倒是知道在這裡唯一有同情心的人就是她了。”
蝶衣眼中似有惡毒的光芒一閃而過,她朝步天音詭異的一笑。
她這麼一笑,步天音突然覺得她的笑容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何掌櫃咳了聲,道:“就按夫人說的辦,明日……”
“我說了明日一早我們要離開。”步天音冷冷打斷他,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耽誤不得。”
何掌櫃無聲一笑,聲音也高了幾分:“這可由不得你們。”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步天音忽然指向一旁沉默的韋歡。
何掌櫃搖了搖頭,他進來時便打量過這個少年,只覺得他氣宇不凡,一副旁人勿近的嘴臉,看起來不好惹。
“他是信國公家的大公子。”
韋歡和張子羽同時一怔,他們都沒有料到,步天音會這麼輕易的就將他的身份公告出來。
何掌櫃若有所思的看了韋歡半晌,他這驛站雖在偏遠地帶,但畢竟離帝都不過一日的路程,對國公府的一些事情還是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