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襬迤邐拖至地上,像盛開的西番蓮。
她站起來比步娉婷要高一點,步娉婷的氣勢一下弱了下去,她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咬唇道:“你休要胡說,那又不是娘一個人的意思,是四叔與娘商量,各自派人來盯著你。這能怪誰?還不是你自己的行為古怪,讓他們懷疑!”
“呀,說來說去反倒成了我的錯。”步天音幽幽一嘆,看著她說道:“那又如何?秋竹我就是扣下了。就算四叔親自來了,我也不打算放人。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步娉婷快被她氣死了,這個人就是這麼會氣人。
長得漂亮就已經很氣人了,偏偏還是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讓人不敢把她怎麼樣。
她說的對,如果這件事情傳到大伯耳中,她們都脫不了干係。她想了想,決定棄車保帥,為了秋竹一個丫頭,斷斷不值得。
步娉婷憤怒的離開了。
門外,秋竹還在眼巴巴的等她帶她走,卻只等到了步娉婷出來後一句冷冷的“自求多福吧!”。
秋竹衝進屋裡來,一下子撲到步天音腳邊,哭道:“小姐,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只聽小姐的話……”
步天音笑意盈盈的扶起她,眼角笑意深切,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意:“你的賣身契到期了,步府不打算繼續留你,這是我多給你的工錢。”她看了眼南織,後者拿給秋竹一個錢袋,秋竹欲言又止,步天音搶先說道:“我意已決,強留下來對你沒有好處。”
那天晚上,秋竹哭著被步府的家丁趕了出去。秋竹不過是步天音的一個切入口,她要慢慢的,把步府的人都換成自己的人。張子羽雖不信任二叔一家,卻遲遲沒有采取任何舉動。如今,她已經把藍翎的人漸漸滲入到府裡的護院中,步府要大換血,必然會驚擾到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但是她又有何懼?堂堂二十一世紀高材生再鬥不過幾個老古板,那就再說不過去了吧?
她說過,宅還是要斗的,只是她不願傷及無辜而已。有些人縱然有壞心思,卻沒有害人之心。她的狠辣是要對待真正的壞人,而不是供壞人使喚的弱小。
步天音換了身男裝,戴好雲長歌給她做的面具,他的面具不知是何質地,戴在臉上沒有悶悶的感覺,步天音沒有易容過,沒有比較的體驗卻也知道雲長歌的東西必然是極好的,她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雲長歌那個人雖然不怎樣,東西卻總是最好的。”
南織彎下腰給她繫好腰帶,聽後也抬頭笑道:“小姐如今說雲公子的壞話,也和從前不一樣了。”
“我哪裡有說過他的壞話?南織你不要亂講,要是給他聽到我就完了。”
步天音矢口否認道。她想起雲長歌的手段就有些不寒而慄,沒有注意到給她繫腰帶的南織也是微微僵了一下。
南織從來都是對雲長歌盡忠職守的,是以之前步天音所說過的雲長歌壞話她也曾一字不差的傳信回去,公子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意思。但是她怎麼忘了,公子如果對此有不滿如何會對她提起?她抿了抿唇,給步天音系腰帶的動作又變得輕了起來,心裡暗暗告訴自己,小姐你也自求多福吧。
此時的步天音並不知道,在很早之前她不知道雲長歌喜歡自己的時候所講的那些話,那些貶低雲長歌的,他都記得很清楚,並且有朝一日,他那麼錙銖必較,定會“報答”回來的。
步天音的男裝也是英氣颯爽,雲長歌還是很給她面子的,沒有把她的“男人臉”做得很醜,鏡中一張清秀的少年面孔,雪笙教了步天音變音的技巧,她不一會兒便學得惟妙惟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包辦農場要是用別人的臉就好了。
秋天剛一到,傍晚的天幾乎就開始黑的很快。如今過了半個多月,連晚風也有些涼,步天音出了步府便一路直奔風月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