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問道,“金碧的軍隊只守不攻?”
葉秋寒道,“臣派去的探子說,金碧的主帥並不在軍中。並且,這次的主帥似乎是個女子,金碧太把行軍打仗當做兒戲,自古哪有女子上戰場一說?”
白公子聞言冷冷道,“只要能打,戰場上還分什麼男女?若說派去的男人連個女人都比不上,有何用?”
“白公子說的極是。”葉秋寒從牙縫兒裡擠出兩句話,“只是臣愚昧,自詡沒有見過這樣的巾幗英雄。”
白公子道,“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葉秋寒沉默。
北野望乾咳一聲,道,“銀月可有訊息?”
提到銀月,在殿頂偷聽不成功轉而發展到門外偷聽的某個人豎起了耳朵。
銀月,她婆家!
白公子道,“銀月太子自金碧回國後,便閉門不出,也未曾參與任何國事政事,整日烹茶煮酒,與他從前的生活無二。”
北野望思忖道,“你們覺得,那位銀月太子如何?”
葉秋寒嘴角輕輕繃緊,“傳言那位銀月太子自小體弱多病,久居深宮,只是六歲以後便風華大顯,被銀月百姓奉為‘天人少年,國士無雙’,臣有幸見過一次,他……的確是位天人少年。”
葉秋寒不禁回想起那年夏天打馬路過銀月,他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被官兵攔路截住,是那位白衣少年出手救下了他。他姿容絕世,輕輕一笑,便是風流俊彥。那時候他便想,這世上,竟然有如此仙姿的人物?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便是銀月百姓口中所侍奉的太子殿下。
白公子冷冷打斷他的幻想,“天人少年,國士無雙,焉知不是他銀月百姓自誇自大的吹捧?”
葉秋寒再度沉默。
他不想與白公子這樣不懂事不懂禮的人共事。
出了大殿後,葉秋寒疾步回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一路南下,回到了他嚴密防守的府邸,他懸著的一顆提著的心才放下。
他今日接到了線報,夜帝可能要對安凌侯下手。
這麼多年,他終於有所行動了。
都說夜帝冷血殘暴,但只有他們這種跟著他多年的心腹才知道,他的本質並不是這樣的,他的冷血與殘暴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做給那些以先皇妃的名義垂簾聽政,企圖掌握國家大權的人看的。
安凌侯年輕有為,卻有一顆狼子野心。
北野望以年輕帝君的身份,表面上一直在殘忍治國,可暗地裡卻一直在一點點積攢自己的勢力。
如今他已有多強大他無法得知,但是有一點他心裡清楚得很,那便是,如果安凌侯死了,那麼下一個會被斬斷的人,就會是他。
葉秋寒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他同樣也惜命。
他有這麼多的財富和家人,他要放手一搏。
他的金子已經有一部分運往金碧了,他要去投奔東皇。
東皇或許沒有幾年可折騰了,太子花清越已經答應他,會給他留有一席之地。
只要他們安全到了金碧,他的財富仍然還是他的,他也會擁有新的地位。
他要逃走。
他一定要逃走。
山河賦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有過牆梯(1)
銀月,太子東宮。
黑衣國師與白衣少年相對而坐。
桌上,一壺清茶,兩盞瓷杯。
離天師面具下的一雙美眸映著梨花一樣的水澤,熠熠生輝,他開口說道,“殿下有心事。”
雲長歌笑了笑,墨色雙眼中浮動著雪亮的花色。“任何事在國師面前都無所遁形。”
“殿下放不下她?”
“信物已還,何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