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殿下運籌帷幄,可是情之一事,卻難以讓人算盡。”
“是人麼,難免會有機關算盡的時候。暫時的放下,不代表永久的放棄。”
“殿下的心,比臣想的要強硬。不知道殿下,可否相信前世今生?”
雲長歌沉默了。
這種東西他原本是不信的。
一個人,出生為起點,命路結束的時候,便是終點。
一生,一世,一個輪迴。
就像他所說的,他是人,是血肉之軀,沒有強大到能夠控制人的來生,所以他不要步天音許他幾生幾世的承諾,重要的是現在,是這一輩子。
可是,當他聽說過步天音所說出來的那些光怪陸離的離奇穿越以後,他不得不改變了自己從前的想法。
她與花清越,不就是前世不清,今生註定還要糾纏麼。
沉默良久。
窗外的柳梢飄起了飛絮,如雪一樣跳躍在輕快的空氣中。
天氣竟然已經這般溫暖了。
雲長歌笑道,“信,也不信。”
離天師的聲音有些縹緲,“那麼殿下可有想過,步小姐今生有緣來到雲滄大陸,是為了殿下?”
“為了我……”
“她或許,前世欠了一個諾言,今生來償。”
“是麼。”
“人總是有夙願的,無論輪迴幾世,該還的都想要還清。”
“可人總歸是不記得前世,窺不到來生的,前塵事何如,又有何用。無用罷了。”雲長歌笑了笑。
“殿下說的極是。”離天師起身,向他欠了欠身,黑袍拂地,向外走去。
東壤,王宮,水晶宮。
步天音的小榻上斜躺著三千青絲如流水的白人妖。
她自己獨居書桌一角,手裡拿著的是白人妖的那把無名劍。
劍,無名,劍刃卻清瑩如秋水,斬金斷玉,摧枯拉朽。
步天音將自己的一縷細發湊到了劍鋒上,還未貼近,那細發便從中斷裂,她驚歎了一聲,收起劍,肅容道,“你老大想殺他很多年,沒有試過慢性毒藥麼。”
這麼多年,就算每天只放一粒灰塵那麼大小的計量,東方墨離也活不到如今。
他老大,指的就是夜帝,這是她嘴裡蹦出來的新詞彙,他雖然不喜歡她這麼稱呼,但是也並未強行她讓更正。
白人妖冷笑,“侯爺府的廚子每天都會更換,東方墨離的膳食比北野望的還要謹慎百倍,每餐不少於三個人試吃,當然,做飯的主廚也要在試吃的人裡。”
“這般小心……那買通他的暗衛呢?”
“曾經買透過一名,還未靠近他的身,便被剁成了人肉餡。”
“他的枕邊人?”
“他身上穿著一件軟甲,刀槍不入,即便是我的劍,也只能劃破,不能刺透。”
“安凌侯……真的是隻老狐狸呀。”
“還有三天,到時候不要讓我給你收屍去。”
“呃,師父你太小瞧我了吧,我不會死在那隻老狐狸手下的。你老大,應該也不一定會殺我。”
白人妖冷道,“與其讓你做他的女人,下半生當他的玩物,不如我一劍結束了你,也免得苟活於世。”
等等……
做北野望的女人怎麼就叫“苟活於世”了?
只不過,白人妖這話聽起來很難聽,但是她心裡卻有了一絲淡淡的溫暖。
好像,白人妖也沒有那麼討厭了。至少他是在乎她的,只不過不懂得如何正確的表達出來而已。
歸根結底,他除了瘋癲一點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懂得不多,智商高,情商為負。
“東方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