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便給了她些散碎銀子,送到遠處去過活了,省得打攪你跟岳父的好日子!”
秦苒怔怔瞧著面前男子,在聶震心頭打鼓,只當做錯了事,要害的媳婦兒傷心之際,見她踮起腳尖,輕輕吻在了他的唇上……
向來皮厚心黑的聶大少頓時呆若木雞。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時間繼續未定,努力向著年前完結邁進。
☆、V章
六十四
船行幾日;到得淮安府,早有聶府管家下僕在碼頭備了車轎奉迎。
秦苒初次踏上婆家的大門,心內不免有兩分惴惴,所幸與婆婆聶太太同坐一輛馬車;聶太太又拉著她的手輕撫:“咱們家人口簡單;也沒那麼多規矩;無關之人;你平日無須理會。”
秦苒早聽聶震講起;聶家如今管事的並非自己嫡親婆婆;乃是一位受寵的姨娘;而且公公聶四通的後院花紅柳綠;她對付街頭的地痞流氓向來用拳頭解決;萬一碰上公公的嬌妾美姬不講理歪纏起來,可如何是好?
連自己的婆婆都早避之佛堂了,難道她也要跟婆婆有相同的愛好,趁早去佛堂唸經?
這個愛好可不大符合她的性格,實在難以培養。
想到此間,她已有了“反正聶家兒子親的養的也有三個不如拐了聶老大回秦家當倒插門女婿”的念頭。
聶家三父子騎馬在側,聶震與聶霖口舌間刀光劍影,還不知自家小媳婦已經心生退意。
到得聶府門口,但見中門大開,許多僕婦下人簇擁著一名風姿綽約的少婦立在門口,通身當家奶奶的威勢氣派,瞧見了聶四通,那少婦面上立時綻出花一般的軟媚笑意,緊走幾步迎了上去,握住了聶四通的手嬌嗔:“老爺去了這許多時日,讓妾身日日憂心,連煊兒也記掛老爺多時……”
婦人語聲即嬌且脆,旁若無人,說完了又向著大門口招手,秦苒在馬車裡掀簾看到,原來大門口還站著個十來歲的小小少年,眉眼精緻,多是隨了這位妾室,那孩子上前來便往聶四通懷裡撲,只“爹—爹—”的叫,對旁邊兩位兄長理也不理。
母子兩個一樣的旁若無人。
秦苒扶了聶太太下車,那妾室瞧見了,母子倆個拉著聶四通的手仍然不肯鬆開,只敷衍的福了一下,口裡不鹹不淡道:“姐姐這一路上可好?”
本來男女主子回府,妾室不管不顧扯著男主人,便是極為沒規矩之事,偏偏這妾室平日在府裡習慣瞭如此作派,在場眾人居然無人指責。
聶太太淺笑:“勞煩妹妹掛心,先時我身子不爽利,家中之事多勞妹妹操勞,如今大奶奶進了門,凡事自有她來幫襯,一會妹妹便將府中對牌鑰匙都交了過來,我也好教著大奶奶慢慢管家。無論如何,這府裡將來總要交到大奶奶手裡的。”
那妾室的臉霎時變了,泫然欲泣去瞧聶四通,後者卻滿臉驚喜的去瞧自家夫人,別提有多開心了。
“夫人能當家理事最好了!”
一錘定音!
正室夫人要與受寵的妾室搶班奪權,又有丈夫的支援,外加年輕力壯的兒子與剛進門的兒媳婦,這幾乎是舉手之勞。
聶四通的寵妾媚姨娘進門這些年,自以為將正室夫人擠到後院偏僻的一角去唸佛,只當這聶家後院便是自己的天下,哪知道風雲變幻,聶四通不過是同聶太太去了一趟清江浦,便改弦易轍……男人薄情起來果然靠不住啊!
媚姨娘怨念如海,卻又不得不在晚飯之前將家中庫房鑰匙帳冊對牌之類盡數上交,並暗自思量,聶太太偌大年紀,卻有如此魅力還能讓聶四通眷戀,難道是房幃之中另有秘訣不成?
待到晚上吃完團圓宴,聶四通到了她房中來安歇,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女人在後院裡,男人的寵愛才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