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主人一樣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認真地打量著房間的大小和佈置。
公寓的空氣流通系統一直運轉良好,雖然半年多沒有住人,依然沒有什麼灰塵和汙垢。許樂給邰之源倒了一杯茶,然後走到露臺前,看著那些重新生長起來的青藤枝葉,微微一笑。
“鬱子懷孕之後,就住在這裡?”邰之源放下茶杯,忽然開口問道。
“嗯,六月份的時候,鄒家才把她接了回去。”許樂沒有回頭,說道:“剛才我拿的那把鑰匙,就是為她準備的,她總喜歡忘記帶鑰匙出門。”
“鄒流火,我去看過,小傢伙長的不錯。”邰之源的聲音在此刻就像被水衝過的河床,有些粗糙,“你說過不是你的,那是施清海的?”
許樂轉過頭來,認真說道:“你和鄒鬱沒有什麼關係,對不對?”
邰之源沉默片刻後,笑了笑,說道:“確實……不過你對我說話能不能客氣一些?雖然這次我沒有幫到你什麼,李匹夫莫名其妙看中了你,但……我畢竟是想過要做些什麼。”
“你和夫人之間還好吧?”
“吵了一架,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沒有回莫愁後山,母子二人先暫時冷靜一下。”
邰之源說的風輕雲淡,輕描淡寫,許樂卻是感動無比,終究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與感謝有關的話。
笑意漸漸斂去,重獲自由之後要做什麼,聯邦軍方會給自己安排什麼任務,他可以不用考慮,但他一直深深記得某件事情,某個人。
“能幫我查個人嗎?”
“誰?”
“白玉蘭。”
片刻後,邰之源放下電話,看著他緩緩說道:“你的秘書就在首都。白水第七小組一名成員,今晚舉行結婚儀式。”
許樂沉默了片刻,走進了廚房,開始仔細地研磨一把三尖細稜刀。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十七章 婚禮現場故事
邰之源走到門口,看著許樂在水池旁邊磨刀,不由眉頭微皺了皺,冷聲說道:“準備親自給我做晚餐?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他明白許樂想做什麼,刻意說了這麼一句,想打消對方的念頭。許樂也清楚他明白,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低著頭,任由細細的水流在刀尖輕綻,輕聲說道:“晚上我有事,不陪你吃飯。”
“做事不要太幼稚,你這時候應該想一下李匹夫,帕布林總統,為什麼願意為你這樣一個傢伙出面,而不是想著去大鬧婚禮現場,替自己和施清海那個傢伙出氣。”邰之源皺著眉尖,極不贊同說道。
“我沒想過要鬧什麼,只是想當面問個明白,然後……該他還給我的東西,總要還給我。”許樂停頓了片刻後,認真地說道。
邰之源看著他側臉的堅毅線條,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這個傢伙臭石頭的性格果然沒有改變,哪怕經歷了這麼多大事風波,在黑暗的監獄裡關了這麼久,竟是一點兒都沒有被磨圓,認定了什麼事情便要去做,哪裡像是一個剛剛獲得自由,理應歡欣讚歎後怕自持的人。
……
傍晚時分的首都特區,沐浴在西方的晚霞之中,柔和的春風與怒放的花樹,在街道兩展盡情招搖,力行大道盡頭,隱隱可以看到遠處市中心的高層建築與右側天域時不時滑過的飛行器。一家看上去並不顯眼的酒店外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門口的三維射線彩圖不停地變幻著文字和圖形。
黑色汽車停在力行大道的對面,車窗玻璃搖了下來,隱隱能夠聽到婚禮現場的司儀說話與輕柔的樂曲。許樂眯著眼睛望著那邊,注意到酒店外面的車輛大部分是掛著各州特殊牌照的軍車,車上蒙著灰塵,想必是剛剛經歷了長途旅行才趕到了這裡。
酒店門口光線匯成的小型光幕上,除了那些變幻的影象與文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