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一排字一直沒有變過:恭祝寧和先生與包曉莉小姐新婚幸福,白頭偕老。
“寧和是白玉蘭的生死兄弟,他們都出自十七裝甲師,當年在百慕大的礦星上,不知道救了彼此多少條性命,所以寧和結婚,你那位秘書總是要到場的。也許他還不知道你已經出了獄,不然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回來。”
邰之源放下電話,向許樂轉述剛剛打聽到的訊息,身為邰家的太子爺,雖然這些天與莫愁後山那邊發生了極大的衝突,但要知道聯邦裡大部分人的檔案與過往,還是一件極容易的事兒。
“生死兄弟……”許樂聽到這四個字,想起去年自己和白玉蘭每週從首都往港都的火車之旅,想起研製MX機甲時兩個人的無間配合,想到舊月基地上的衝動,又想到S2環山四州和平基金會大樓外的悄無聲息,不禁有些心情低沉。
邰之源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酒店門口蒙著灰塵的軍車車牌,以他的身份地位,陪許樂來這個地方,已經是給足了他面子,但想到許樂這個傢伙的性格,依然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白玉蘭是被軍事法庭開除出伍,才進的白水,但寧和不一樣,他一直在軍隊裡面混地很好。今天十七裝甲師應該也來了不少軍官,這些人和白玉蘭的關係也都很好……”
“還有第七小組那些人。白玉蘭不是現役,可上次第七小組出事後,他一個人把責任擔了起來,其他的人反而沒什麼事。這些人都唯白玉蘭馬首是瞻,想必都是願意為他賣命的。”
他指著那些線條方硬的軍車說道:“大部分是一軍區的人,雖然他們現在回到了各自的部隊,成了部隊的王牌,但我想如果白玉蘭出了什麼事,他們拔槍的速度不會變慢一絲。”
許樂知道邰之源是在警告自己,在聯邦這個社會中,無論你再有多深的背景靠山,但如果碰著一群紅了眼的現役軍官,也只有倒黴的份兒,這也是為什麼當年鄒侑敢在臨海州命令警衛開槍,而七大家的二代子弟們卻反而要顯得謹慎很多,從古至今,槍桿子都有其獨特的威力與魔力。
“我只是想問他幾句什麼。”許樂再次解釋道。
邰之源心想那你把刀磨地那般恨做什麼?他輕聲說道:“青年軍官是很多人想要拉攏的物件,白玉蘭不是現役軍人,卻在這個圈子裡有足夠的影響力,當然,這是他應得的,因為他替這幫軍爺背了很多鍋,扛了罪,還保過對方的命……聽說沈離送了禮物過來,看來白玉蘭的出現,是我那位母親默許了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你自己小心點兒。”
許樂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避開力行大道上呼嘯而過的車輛,走過那些蒙著灰塵的軍車旁邊,卻在酒店的側門處停下了腳步。他抬頭望著三維光幕上旋轉著的祝福話語,透過玻璃看著臺上那一對充溢著幸福笑容的新人,心頭微微一暖,決定就在外面等著,免得打擾了一些不相干的人。
……
舉行儀式的酒店不起眼,但婚宴的酒菜相當不錯,黑市買來的野牛肉被當成複合蛋白肉送了上來,賓客們滿意地品嚐著,心照不宣地沉默著。聯邦HTD局依然看似嚴苛地執行著野生動物保護法,但事實上,在很多場合,尤其是在首都的很多場合,這條法律已然變成了一個幌子。
寧和少校今年三十一歲,兩年前從838部隊,也就是十七裝甲師,調入第一軍區總參辦公室,如今已經是二級作戰參謀,雖然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前景極為被看好,他的婚宴之上,也請了許多位軍區重要人物,在這種場合,HTD局想必不會不長眼睛來執行公務。
按照聯邦的傳統,寧和與新娘子喝了交杯酒,又互相餵了一塊綿軟的深海貝肉,代表著情意綿綿,儀式便進行的差不多了,首長代表參謀辦公室做了講話之後,賓客們便開始愉悅地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