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權力?”
軍營是個簡單直接的世界,即便杜少卿是聯邦最年輕的師長,唯一一位少將師長,最標準的職業軍人,風範最佳的偶像級人物,一旦發起飆來,依然走的是簡單直接的路子,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拐拐,話鋒並不如刀,就如一桶冰水,直接潑到了許樂的腦袋上,讓他大感寒意。
許樂揹負著雙手,微低著頭,天邊的濛濛暮光照耀在他堅毅平靜的臉上,他沒有出言反駁,微低著頭也沒有與杜少卿對視,卻又沒有給人一種屈服認輸的感覺。
大抵正是這種態度,讓杜少卿的心情愈發陰沉,他望了一眼許樂身後的第七小組成員,冷淡說道:“你們現在不是十七師的人,只是一群雜牌……不要替元帥大人丟臉。”
此言一出,許樂並沒有什麼觸動,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十七師的人,但是他身後那些傢伙的臉色卻是憤怒到了極點。
杜少卿卻是冷冷地不再看他們,轉過頭來盯著許樂寒聲訓斥道:“雜牌就是雜牌,你也是個雜牌。”
聽到雜牌兩個字,許樂隱約間捕捉到了一些什麼。除了死在虎山道口的樸志鎬,除了被自己打成重傷,無法參加畢業日軍演的兩名鐵七師軍官,杜少卿要羞辱自己,大概便是與此有關。只是這究竟是聯邦王牌軍官的尊嚴感在作怪,還是與費城那位老爺子有關?
“我不知道國防部為什麼要收容一個罪犯。”
杜少卿陰沉說道:“但你藉著教官的名義,居然在受訓過程中,把我師兩名軍官打成重傷。你莫非以為軍事法庭真的不敢管你?杜某不敢管你?”
杜少卿說話的聲音並不洪亮,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炮聲般挾著硝煙轟進許樂的耳朵裡。
許樂沒有想過和這位軍中強人對著硬幹,但聽著這些話,他已經飛舞過一次的眉毛再次挑了起來。
人和人的相處是很奇怪的事情,若是初見不喜,往往便會終生不喜,大概西林鐘家那頭老虎之所以一直打壓杜少卿,便是因為此理,而許樂從一看到杜少卿時,也有相同的感覺,這位少將師長流露出來的冷酷味道讓他十分不爽。
將軍訓斥一名中校,換作任何一種情況,任何一個人,都只能默然承受,更何況訓話的人……是鐵七師的杜少卿。
但許樂不是一般的中校,杜少卿身上流露出來的冷酷壓迫感,可以讓全場安靜,鴉雀無聲,卻無法將他的頭真正地壓下去,要知道在傾城軍事監獄的房間裡,即便是費城那位軍神如雷電般的目光,都無法擊碎他那顆大心臟,更何況是其他人等。
所以他抬起頭來,微眯著的眼睛反襯著西方的美麗霞光,異常明亮,回答道:“報告杜師長,我不是用教官名義壓著你的部下不敢還手,才趁機把他們打成重傷,基地的調查報告已經出來,你可以自行調閱。”
話語微微一頓,許樂轉頭直視杜少卿鼻樑上的墨鏡,大聲說道:“那兩名軍官曾經轉述師長教誨,人的實力就是速度與力量的集合,而且那兩名軍官在挑戰當場也說過,七師近身格鬥訓練經常會受重傷,讓我不要在意……所以,他們就受了重傷。這是打出來的。如果師長質疑基地的調查報告,可以讓七師的近身戰高手……或者是師長您親自來試一下。”
平靜宏亮的聲音迴盪在場間,眾人的臉色都非常精彩,尤其是第七小組的成員和列隊的受訓軍官——許教官的話談不上豪氣干雲,也說不上擲地有聲,然而就是這樣尋尋常常地說出來,杜少卿和那幾名鐵七師的軍官臉色卻同時微微一僵。
大概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名中校,敢對著杜少卿如此說話。
“很好,至少還有幾分膽魄。”
杜少卿半臉陰沉,拿著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抬了起來,用手套指著許樂的臉,說道:“觸犯軍事條例,當面頂撞上級,像你這種